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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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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 唐 • 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唐 •杜甫《望岳》

东岳泰山在山东,自古有“泰山安四海皆安”之说,历代朝廷皇帝祭天都在此地。

山下有一樵夫唱着;“深山林中有神仙,吸灵气,饮甘露,缥缈在云间。凡人皆有凡人忧,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来砍柴度凡日,饮山泉,食山果,依旧不饱腹。一捆柴,二捆柴,扛回街市换米钱,一两米,二两米,丢在大锅里,五升水,添柴火旺水开,究竟是水煮米?还是米煮水?”

歌声在山谷间回荡,悠悠长歌,农夫每唱一句,手中的砍柴刀就会落在树枝上。一句一刀,树枝掉落,拾起湿柴却不用拿去集市卖,因为湿柴卖不起价钱,只有先放在家里晒干。

农夫光着膀子忙个不停,头上的汗巾早已经沾满汗水湿透了,无干布可擦汗,他就取下来,拧干,往脸上一擦。

一位手持宝剑,路过此处,听樵夫的歌,停下来问他;“这位砍柴大哥。”

樵夫停下来,回头一看,有人,这打扮是武林之人,这让他感觉意外,立即放下了砍柴刀;“什么事啊?”

剑客问道;“刚刚听你唱歌,歌中唱到了神仙,你可知这世上真有神仙吗?”

“哦,原来你是问这个啊!”樵夫擦了下汗接着说;“这世上肯定有神仙啊!”

“真的?你可知在何处啊?”剑客问。

“哈哈!神仙就在这山中!他能在这山林中穿行,不受任何东西阻挡,我砍柴时处处见到。”樵夫答道。

“哦!”剑客听后心情很激动;“你可知这神仙住在何处啊?”

“哈哈!神仙自有神仙处,要问神仙住何处?我也不知!”樵夫笑着道。

“不知?那在山中可否找到他?”剑客问。

“不能,我在山中砍了那么多年柴,从未找到过。”樵夫说。

“这!”剑客的心情很失望。师傅命他过来寻找高人,这几天在山中寻找未果,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樵夫见他心情沮丧,善良的问他;“你找神仙干嘛?这神仙不是我等凡人所能见的!”

剑客抱拳道;“多谢大哥关心,不过找神仙不是我要找,是我师傅要找。”

“你师傅?这泰山顶峰有个泰山派,你可是那里的弟子?”

剑客摇了摇头;“不是!”

“哦,不是啊!那远道而来,找神仙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为何你师傅不来寻找呢?偏偏派你过来呢?”樵夫问道。

剑客突然觉得这个樵夫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会问这个多。他立即朝着樵夫跪下;“弟子五岳派秦高,特奉师命前来寻找高人!”

这剑客正是秦高,秦威严住在泰山之上的泰山派中,高人的行踪他也永远不知道,平日里都是高人派人前来通知自己,这次他主动寻找高人,只得知高人泰山里,究竟在泰山何处,他不知晓。如今泰山派的众弟子已经派出,回来是无一人得知。秦威严勃然大怒,站在一侧的玉成子瑟瑟发抖。

“还没有消息吗?”秦威严怒道。

底下跪拜的泰山弟子,不敢抬头看,一言不发,只有挨骂。

玉成子站了出来,抱拳对秦威严道;“盟主,高人行踪不定,我等凡人又怎么能找打他呢?而且高人洞悉天下事,他一定知道我们要找他,或者他不想见我们。”

“什么?”秦威严怒道。

玉成子吓的直接跪下来;“属下只是猜测!”

秦威严突然由怒转喜,将玉成子拉了起来;“你说的对,若是真要找,我们就算将泰山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高人。那只有等高人来找我们了。”

秦威严思索了一番,叫这些众弟子退下,只留下玉成子。

“玉掌门,左掌门那边可有消息?”秦威严问。

玉成子道;“左掌门那边没什么动静,只是其中丐帮跟地狱门派人过来,他们没发现什么就离开了。”

秦威严道;“我感觉神龙他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玉成子道;“盟主为何会这样以为?”

秦威严道;“我感觉我们当中好像有人知道神龙的下落。”

玉成子道;“谁?”

秦威严冷笑道;“哼哼,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玉成子越来越不明白,他望着秦威严那凌厉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撇。那笑容充满了自信,他永远不知道盟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感觉他很可怕,五位掌门合伙对抗他未必是对手。

秦高朝着樵夫道;“师父有急事,不能前来,请高人恕罪!”

樵夫哈哈大笑;“你们要找神仙,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高人,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高人是谁。”

秦高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樵夫,面容红润,神清气爽,不像那种干苦力的平常樵夫。他长跪不起,没有站起来。

樵夫道;“你在这跪在干嘛,你要找高人,还得去其他地方找。”

秦高道;“请高人露面,高人若不露面,弟子一定长跪不起!”

樵夫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他骂道;“你是疯子吧!都跟你说了,怎么就不信呢?你要跪那就跪着吧!可别耽误我的事情。”

樵夫说完,继续拿着砍柴刀砍柴,他唱着歌,依旧自由自在,将跪在地上的秦高置之不理,仿佛这山林中根本没有秦高,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此时夕阳西下,樵夫也觉得时候不早了,拾起地上的柴火,捆成一团。等他叉起来扛在肩膀上的时候,看见了秦高,他不解,问道;“你怎么还跪在这里啊?你不是要找什么高人吗?那山上的的泰山派都是高人,你跪在我一个樵夫前边干嘛呢?”

秦高依旧是那句话;“弟子秦高请高人现身!”

樵夫说;“什么高人啊?你是真疯了,哎太可怕了!”

樵夫扛着柴火从秦高身旁走过,低头对秦高说;“你就在这跪着吧,我要回家了!”

说完手搭在扁担上,背对着夕阳,又唱起了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凡人生死终别离,生前富贵与贫贱,死后葬在枯冢。生前权势滔天,名禄万户侯,死后露骨荒山上。生前娇妻美若婵,日夜恩爱乐无边,死后娇妻嫁为他人妇,恩爱旧情一忘了。生前父慈儿也孝,痴心父母甘为牛,丧事儿孙乐开颜。”

樵夫自由自在,他哼着歌,一路小跑。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回家。

跟在后面的秦高却认为这是高人故意要甩开自己,于是也加快了脚步跟在其身后。

樵夫为了砍柴,自然住的离山近一些,这样出入山林就省很多时间。

一间小茅屋,外面栏栅位置,房子前面堆积了干柴。

樵夫敲门;“翠花,我回来了!”

屋里一个女声;“你回来啊!”门打开,开门的女人接过樵夫手中的砍柴刀。樵夫也将背上的柴火放下,然后随着妻子进门,关上了门,炊烟升起,夫妻俩定是在做晚饭。

这样的情景让秦高产生了怀疑,这是高人吗?高人能过上平民般的生活?而且对自己跟在后面是一无所知。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秦高决定守在这里,静观其变,他一定要从中找到高人的破绽。

秦高握着宝剑,坐在树下,他是个忠心的徒弟,也是个忠心的仆人,他可以守在师傅的面前三天三夜不睡觉,一旦师父有什么吩咐,立即照办。

夜里寒风吹动着他的头发,风中的沙子落入自己的眼睛,秦高不会擦,只是眨了眨眼,依旧瞪大着眼睛看着小茅屋。

这很奇怪,樵夫自从进屋就从来没有在出来,屋里的灯亮着,窗户上的人影走动。突然灯灭了,秦高立即站起身,竖起耳朵聆听从屋里传来的任何声音。

一个女人的喘息声跟床摇动的吱嘎声,秦高嘴角向上一撇,冷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女人的喘息声停住了,取代的是她的辱骂声;“你真没用,废物!”。女人只是抱怨两句,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了,过一会就传来樵夫的呼噜声。

夜深了,安静的山林中传来狼嚎声,远处有狼奔跑的声音,而后是追逐的声音,接着撕咬的声音,这情景应该是群狼捕捉到了猎物。而后是咆哮声,是老虎的咆哮声。咆哮声跟嚎叫声纠缠在了一起,其中掺杂撕咬声,好像是群狼不愿放弃口中的猎物,跟老虎撕咬了起来。这让秦高想起师父这只老虎跟五位掌门这些群狼的撕咬,他们的猎物就是神龙。秦高盼望是老虎战胜了群狼,获得了猎物,不过声音已经消失了,他若是不去一探究竟,不知道谁获胜。

秦高看着眼前的茅屋,又转头看向刚才嚎叫声跟咆哮声传来的方向,黑暗挡住了结果,若想一探究竟,就得亲自前往。秦高心中犹豫,他是在这里坚守还是前去查明到底是群狼获胜还是老虎获胜?秦高在思索,他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索,可是明月又怎么给他答案,明月又不会说话。

秦高到底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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