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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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三更时分幽会在小楼之上?未曾想到自己妹妹却是极有雅兴。云若雨淡淡吩咐曹绥锋:“今晚事成之后,你便于她要下贴身之物,作为定请之物,此物取来之后,我有大用!”曹绥锋轻轻点头:“小生知道了。”

将正事办完,云若兮对两人亭中之语有了极大兴趣,便开口相询,曹绥锋亦是心中极为得意,只是一下午时间,便将宫中贵人握在手心之中,此等战绩,便是他留恋芳丛之时亦是极为少见,故此见云若兮相问,便滔滔不绝将此事讲给云若兮听。

听完之后,云若兮心中暗叹:果然术业有专攻,便是换作自己,今日想必也会陷入曹绥锋彀中,心中不由对此人起了防范之心。于是轻轻言道:“今夜你只管放心前去幽会便是,剩下之事我自会替你打点于前,你所做之事,便是从云若雨身上要出一件贴身之物。”

曹绥锋点头答应,云若兮便让侍女将其领入客房之中休息。待得曹绥锋走后,惜墨对云若兮言道:“小姐,此人如此精于玩弄女人心思,极为可恶。小姐万万小心。”

云若兮轻轻点头:“此种败类确实可恶,只是现今却只能用他来将云若雨勾住。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先暂且将就吧!”

转眼之间便是深夜。曹绥锋在客房之中睡了一会,只听得窗外侯府更夫敲的二更,便起身梳洗一遍,将自己身周衣服整理一下,而后好好的梳头,在灯下坐等。左等不到,右等不来,正心焦之时,只听得窗外梆敲三更,曹绥锋早已迫不及待,拉开房门直奔西北角而去。

一路之上果然通行无阻,不多时便来到西北角小楼之上,只见楼上亮着灯,心知云若雨在等着自己,却不知该如何传递消息,正犯难间,想到一个主意,在窗外悄悄学了几声鸟叫。

房中云若雨心中也是心焦,都已是这般辰光,怎么还是不来?手捧一本书卷,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心中急躁之时忽然听得窗外有鸟叫,云若雨心中奇怪,半夜三更,哪里还有鸟叫?愣了一下方才想到,定然是曹绥锋来了。

于是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果然见到曹绥锋站在楼下,云若雨心中窃喜,拿起桌上之灯便下楼开门去了。见得云若雨亲自开门,曹绥锋只以为屋中无人,一把便要将云若雨抱住,云若雨轻轻指指隔着一道布帘的里间,曹绥锋这才知晓原来竟然还有别人在场。

两人蹑手蹑脚上了二楼,方才尽将胸中之情放出,抱在一起,说了几句情话,便将房中蜡烛吹熄,帷幔轻落,一场风流自不赘言。

良久之后,云散雨收。云若雨轻轻伏在曹绥锋怀中,“曹郎,今日与你春风一度,方知小女这些年都是空虚度日,白白浪费青春。”

曹绥锋心中正自计较如何从云若雨身上套取定情之物,闻言立刻接话:“曹某今日与小姐成此好事,亦是方知,之前所享乐事便是加在一处也未曾有与小姐呆在一起片刻舒服。”

轻轻捶了曹绥锋一样,云若雨嗔怪:“你这坏人,便尽会说些好听的甜蜜话来哄骗与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用此言哄骗了多少少女。”

曹绥锋紧紧握着云若雨捶打下来的手:“小生乃是第一次说出此等肺腑之言,若是小姐不信,小生情愿立下毒誓,以证清白。”

说着便要赌咒发誓,云若雨轻轻用指封在曹绥锋唇上,言道:“曹郎,莫要发那毒誓,小女信你便是。”

见云若雨如此怜惜自己,曹绥锋心中知晓火候已到,便故作叹息。那云若雨果然又是发问:“不知曹郎何故叹息?难道与我在一起并不快活?”

曹绥锋轻轻摇摇头:“非也,今晚之事乃是小生平生最乐之事。只是小姐明日便要离开,从此你我天涯海角两不相见,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与小姐相会。一旦想及此事,小生便心痛难忍,却是忍不住叹息出声。”

见曹绥锋提起此事,云若雨心中亦是极为清楚,自己绝不可能为他而放弃现时如此高位,只是与他在一起却是乐极,自己心中亦是有些不舍,故此言道:“曹郎不必忧虑,待得来日小女觅得机会,必会与曹郎于此再续前缘。”

将云若雨搂在自己怀中,曹绥锋言道:“只是与小姐分别之后,想必小生定然是度日如年,终日思念。却不知该如何解去对小姐之思。若是小姐旬月不出,小生恐怕会相思而亡。”

听得曹绥锋如此言语,云若雨心中感动,转着眼珠想了想之后言道:“曹郎不必心慌,我这里有件物件,乃是我母亲留于我的。今日我便赠于曹郎,若是你思念至极便将此物取出,稍安心中相思之念。”

说着从颈中摘下一条项链,项链之上系着一块红色宝石。曹绥锋将项链攥在手中,感觉着项链之上仍旧留有云若雨体温,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此事一成,自己便可在四品官职之中任意挑选,心中便将那些不忍尽数扔了出去。

两人又甜蜜一会,曹绥锋起身穿好衣物,将云若雨所赠之物珍而重之的藏在怀中,轻轻在云若兮额头之上吻了一下,随后对她言道:“小姐若是日后觅得机会,只需差人到乌衣巷曹宅说上一声,小生便是有天大之事,亦会推掉来赴小姐之约。”

云若雨轻轻点头,披上一件衣裳亲自将曹绥锋送出门口,心中却是依依不舍,见的曹绥锋走的不见踪影方才插上门闩,回到二楼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云若雨便摆驾回了东宫,也未曾与曹绥锋道别。待得云若雨走后,云若兮在偏厅之中召见曹绥锋。曹绥锋今日起的极早,只等着云若兮来问,此刻见家人来传,便立刻来到偏厅之中。

几乎与曹绥锋初次拜见云若兮一样之景,云若兮坐在偏厅主位之上轻轻品茶,一副云淡风轻之态,曹绥锋见到云若兮连忙见礼:“小人曹绥锋,见过大小姐。”

见曹绥锋比昨日初见乖觉许多,云若兮心中亦是极为舒服,怪不得帝皇宠爱奸臣,这奸臣就是能让人身心愉悦,得宠自然并不意外。云若兮缓缓开口言道:“曹公子,昨夜晚间之事可曾办成?想来以你如簧巧舌,办成此事简直易如反掌。”

听到云若兮夸赞自己,曹绥锋心中十分高兴,连忙说道:“多谢小姐昨晚将守卫全部调开,否则绥锋哪有机会前去小楼?不过,绥锋托小姐洪福,幸不辱命,将小姐所言信物取了回来。”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条项链,上面红色宝石在眼光之下闪烁着迷人色泽。

见到这条项链,云若兮惊呼出声:“竟然是这条项链!”

曹绥锋见云若兮面上一派惊讶之色,心中不解,昨夜自己也曾回去看了这条项链,其上虽然镶嵌着红宝石,但是并不算太大,色泽也不是上等,只能勉强算个中等。

便是以自己身份,亦曾见过不少比这条项链好上数倍之物,以云若兮的身份地位家世,所见珍宝当不在少数,为何对这条项链如此看重?

云若兮自然不是因为此条项链价值所以才惊呼出声。她乃是侯府千金大小姐,云若璃乃是当中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瑾安候爷,不说下属孝敬之物,不讲逢年过节同僚所赠之礼,便是皇上赏赐之珍宝古玩便不下数千件之多,其中价值连城之物亦是不在少数。

况且云若兮前世乃是东宫太子妃,便是皇宫大内珍宝亦是如掌观纹如数家珍;今生又与湛王轩辕靖结为好友,而当今圣上对湛王宠爱天下皆知,在湛王府上云若兮亦是曾见过不少珍宝,其中更有一件如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乃是无价之宝,亦是未曾让云若兮惊呼出声。

之所以云若兮如此惊讶,乃是因为此物虽然并不贵重,却是云若雨母亲翠姨娘家中所传之传家宝,翠姨娘因为自己所设之计被云若璃活活责死,这条项链便成了云若雨思念亡母唯一之物,未曾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曹绥锋手中重新得见,可见云若雨对曹绥锋心中深情。

连忙示意惜墨将曹绥锋手中项链接过,云若兮将此物放在手上仔细观瞧,只见宝石虽然粗糙做工却极为精巧,另有一番匠气蕴含其中。云若兮在府中亦是多次见过翠姨娘佩戴,决计不会认错,定然便是翠姨娘生前一直未曾离身那条项链。

交于惜墨将项链收好,云若兮对曹绥锋言道:“曹先生,昨日所言,若兮自会兑现。只是现今计划只是行了一步,却还有下一步要走,这下一步却仍旧是需要曹先生大力襄助,不知曹先生可愿再次助若兮一臂之力?”

早知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此刻听闻云若兮还有事情交付自己,曹绥锋反而觉得心下稍安:“小姐但讲无妨。昨日小人便曾讲过,此生甘为小姐驱策,小姐有命,小人便是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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