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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反对孟鸣的士子骚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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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子监教授魏留行也激愤地说道:“钱相爷,我国子监的监生也有不少人参加了这场游行,多人受伤。”

钱惟演此时说道:“魏教授,听说东京大学堂的学子也有不少受伤的,而且东京大学堂也遭到打砸纵火,这板子很难只打向孟鸣和范希文。”

魏留行一听,顿时大失所望。他本来是想以此士子示威喋血事件来扳倒孟鸣和他的“孟氏新学” 。

钱惟演看到魏留行的失望神色,便宽慰他道:“我其实也是反感“孟氏新学” 的,它曲解圣人学说,公开为被视为“奇技淫巧”的“杂学”张目,同时也为那些满身铜臭的商贾代言;而且还蛊惑太后,和其合伙经商置业,大开皇家与民争利的歪风。”

曹修古此时附和道:“钱相公。说得极是,圣人说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同时他也说过“欲而不贪,欲仁得仁,又贪焉”就是说一心为仁道,就不会贪。”

楼资阳说道:“孟鸣之学简直是异端学说,他还公然为粗鄙的武人摇旗助威,一心为其张目扬名,鼓动官家违背祖制,以提高武人的地位。再这样下去,五代之乱就会重演了。”

钱惟演说道:“自古就有儒家的殉道者,然而经过五代之乱,儒家式微,儒家子弟中鲜有殉道者,若有心智坚韧者,振臂一呼,自焚殉道,则会震人发聩,让孟氏邪说无立锥之地。”

魏留行等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顿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魏留行 最后辞别而去,他就寻思着“自焚殉道”的法子,他回到国子监,招来几个意气相投者前来商议,当然他也不敢公然提出这个法子,只能旁敲侧击地委婉提出。

其中一个经义教授叫孟大观,他此时说道:“现在所谓的孟氏新学是一派胡言,历来圣人之学,由亚圣发展光大,现在的亚圣的思想占主导地位;孟鸣是黄口小儿,怎敢开宗立派,他的思想不过沿用了荀况和管仲之学,厚今薄古,简直是离经叛道,他妄为亚圣后裔。”

魏留行说道:“孟教授,一语中的,分析精辟,但是官家和朝中众臣却对孟鸣的歪理学说大加赞赏,而且向衍圣公施压,让异端学说列入圣学典籍中,并刻于孔庙中,简直是让圣学蒙羞。”

魏留行说完,众人都随声附和,其中一个名叫林宽的教授起身慷慨陈词。

他说道:“现在儒学式微,急需振臂疾呼者,来叫醒盲从者和被迷惑者的耳朵,让士人们正本清源,让圣学回归正道。”

魏留行一听,心中顿时大喜,他说道:“林教授说得对,但是这注定要有所牺牲,古往今来,圣学发展也历经波折,如“焚书坑儒”、“佛道冲击”,中间幸亏有殉道者做出牺牲,才让圣学虽经历波折,却道统不绝。现在圣学式微,宗派林立,异端学说频出,所以急需拨乱反正。”

那个林宽此时神态激昂地说道:“魏教授,我欲再到东京大学堂示威,愿做一个为圣学拨乱反正的呐喊者和殉道者,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辞。”

魏留行和其他的人顿时起身叫好,大赞林宽的高义,并约定一同前往,摇旗呐喊助威。

魏留行一众人商议完毕后,就准备下值回家,林宽此时要在国子监夜值。

魏留行出了国子监,然后乘车而去,只见他过街穿巷,最后到了一个幽静的院落前停下了。

小院错落有致,朱红的大门,上面挂着黑金楠木板,上面写着有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林宅”。

夜凉如水,红烛在窗内摇曳,残雪在房顶上无声地消融斜下,水沿着屋檐静静滴落,光晕在地上荡起一圈涟漪,仿佛一声叹息留了下来。

他下了车,然后交代马夫让他明天一早来接他,然后就让马车回去了,看样他要在这里过夜了。

他匆匆来到门前,然后像做贼似的看了四周一下,最后轻轻扣了几下门,不时就听见里面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还传来女子的疑问声:“谁呀?”

魏留行然后就轻声说道:“林娘子,是我魏留行。”

那面色姣好的女子听到他的回答后,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加快脚步,两步迈做一步,不时来到门后,她拿下门栓,敞开大门。

就见魏留行连忙钻进来,那女子还向外面小心瞅了几眼。似乎是没有发现异常,然后连忙关上大门。

此时魏留行一副色眯眯的猴急模样,他急不可待地一把搂住这个女子,两只手就在她的身上揉搓起来,然后嘴也不得闲,就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那女子也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然后就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不时就呼吸急促,鬓钗凌乱,身上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吻痕。

魏留行一把抱起这女子就猴急地向屋里走去,他也不怜香惜玉,宽解罗裳,只见这女子衣衫大开,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此时已是玉体横陈,却是眼波流转,眉目生情,满室生春,只见室内红烛垂泪,烛影摇红,两个人的身影合二为一。

一番巫山雨云,两人就躺在床上歇息,时而不时地还调笑一番。

只听见这女子说道:“相公,你今夜几时回去,我家那死鬼这几日到外面鬼混,子夜方回。”

魏留行说道:“你那丈夫,今天在国子监当夜值,今晚他肯定是不回来了,今夜我就在你这儿歇息了,我还想梅开二度呢。”

原来他早和林宽的娘子石云娘勾搭成奸了,林宽还和魏留行素来交好,没想到魏留行早给他带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他却一直蒙在鼓里。

有几次魏留行还直接在他家里和他饮酒,乘机后把他灌醉,然后这对狗男女就当场做起苟且之事来。

他此时说道:“咱们过不了几日,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以后我就会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石云娘急忙问道:“相公,奴家早就想和你在一起了,我那汉子林宽空有一副好皮囊,哪有你这般雄壮,和你在一起,奴家就食髓知味,飘飘欲仙,欲罢不能。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让奴家离开林家。”

魏留行此时就把他如何怂恿林宽送死的计谋说了一遍,石云娘听罢顿时喜出望外,一副要脱离苦海的舒畅模样。

两人此时又来了兴致,一番如胶似漆,耳鬓厮磨,颠龙倒凤…..。

几天眨眼而过,国子监休值之日,林宽就组织了一大帮子读书人,大约二十多名国子监监生和七八十名士子,他们就浩浩荡荡地向孟鸣的府邸走去,到达后就在他家门外喊口号:“打到离经叛道分子孟鸣,废止孟氏伪学,恢复圣学正道。”

不时开封府衙得了消息,就连忙派衙役和捕快赶到孟鸣的家中,然后将这些示威的士子驱散了。

林宽等人还不死心,但看到事不可为,就率队朝着东京大学堂走去,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大约两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此时东京大学堂早就得知了消息,已经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此时孟鸣也闻讯赶来了,他还带了高文焕排的军校生持枪前来,他还准备了不少催泪的烟雾弹,以备不时之需。

林宽此时命人把菜油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盘坐在大学堂的门前,此时也有两个上年纪的儒生也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泼上油,然后也挨肩和他相坐。

此时范仲淹前来规劝他,让他不要过激,也邀请他坐而论道,互辨良莠真伪。

林宽指着范仲淹愤怒地骂道“道不同不足为谋,你等皆是斯文败类,伪学走狗,不可救药,人人得而诛之。”

大学堂的的师生们见他辱骂自己的校长,顿时也不乐意了,立时斥责起他的无理和狂悖来,双方顿时唾沫横飞,口枪舌战起来。

这时就见地上一位端坐的老儒生突然大叫道:“为了匡扶圣学正道,为了诛灭异端学说,我当以死明志,让上天封绝孟氏伪学。”

他说罢就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然后将自己的身子点燃,只见火势顿时蔓延他全身,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个火人,只见他此时发出震人心魄的惨叫声,接着满地打滚;争吵的人群也沉静下来,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这现场的惨景,有些被吓傻了。

林宽也被这这人的惨状吓坏了,顿时萌生退意,但是忽然从一颗柳树后射出一只火箭来,顿时命中了他肩膀,他身上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发出一阵惨呼,他在地上打滚乱爬,一心想将身上的火扑灭。

孟鸣见状连忙叫高文焕带人到柳树那边拿人,自己则连忙向前去救人,他让人用筐盛来沙土,然后就扬在这两个火人的身上,不一时就将火势扑灭了。

孟鸣连忙命人将这两人送往医学院救治,前来示威的人群此时却如豕突狼奔,一哄而散了;

孟鸣也无心搭理他们,他觉得似乎有一只巨大的黑手隐藏在幕后,随时向他和东京大学堂袭来。

而此时杨文广还在审讯那些被孟鸣捉拿的黑衣人,其中有几个承受不住刑罚的人已经招供,根据供状,他们承认受人指使,但是只有他们的头领才知道主事之人,而且这些人都来自“无忧洞”。

杨文广一听“无忧洞”,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了,普通京师人士有两怕,一怕官府,二怕鬼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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