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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把子肉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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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朗月、繁星点点,是一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夜晚。

  可是看着身边这个男子,黎洛棠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道:“放心吧,我去京城也不会去打扰六嫂的。”

  “什么六嫂?”顾霆晅问道,

  “你是我结义六哥,你的妻子可不就是我的六嫂。”黎洛棠斜睨他,装什么糊涂啊?

  “我没有娶妻。”

  黎洛棠勾了下唇角,又道:“那就是未来六嫂啰。”

  “我也不曾定亲。”

  黎洛棠眼中已有喜色,却故作不屑的哼哼唧唧。

  顾霆晅脑子里灵光一闪,“糖糖,你……是不是醋了?”

  “醋什么醋,谁大晚上喝醋。”黎洛棠羞恼地嚷道。

  “我,我大晚上喝醋。”顾霆晅试探的伸手去抓黎洛棠的手。

  黎洛棠看到了他伸出来的手,没有避开,任他抓住手腕。

  “糖糖,我……只心悦你。”顾霆晅满脸通红,但后面四个字说得十分坚定。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黎洛棠别扭的把头偏到一边,唇角微扬。

  “苍天在上,日月可鉴,我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顾霆晅严肃地发誓。

  “乱说什么呢。”黎洛棠回头瞪他一眼。

  “糖糖,你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顾霆晅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这语气里满是真诚。

  “你连京城都不让我去。”黎洛棠已消气,但偏不肯就这么放过顾霆晅,话里还带着一丝埋怨。

  “糖糖,路上太危险了。”顾霆晅说道。

  “就因为太危险,我才要跟你在一起。”黎洛棠顿了顿,“我也不愿你受伤啊。”

  声音很轻,情意却重。

  她纵然生气,可还在意着他的安危。

  顾霆晅激动地唤道:“糖糖……”

  “等你的同僚赶来,你让我跟着,我还不跟了呢。”黎洛棠傲矫地道。

  这时客栈里传来了王少兴的尖叫声,“啊!”

  “糖糖,我过去看看。”顾霆晅确信没有可疑人接近,听到喊声,不慌不忙的。

  “我和你一起去。”黎洛棠和他把话说开了,也不打算偷偷跟在后面了。

  再说,她已露过面了,称不上奇兵了,也就没必要再隐藏行踪。

  两人进客栈,就看到了王少兴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怒意。

  他一看到顾霆晅就不悦地道:“换一家店,这家店太脏了,老鼠都爬到床上去了。”

  他刚躺在床上要睡觉,却被老鼠吓得失声惊叫。

  “镇子就这一家客栈,不想住这儿,你是想地当床天当被吗?”黎洛棠冷冷地问道。

  “王少爷,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接下去路上都不会太太平。”顾霆晅说道。

  王少兴想起白天那凶险的一幕,脖子一缩,不敢多吵闹,进房间关上了门。

  黎洛棠嗤笑一声,这也是个怂货。

  本以为逃走的任白飞会纠集人马,晚上再次来袭,却不想并没有。

  黎洛棠洗漱睡觉了,上官姗姗硬拉着沈君玉夜游,

  江上画舫上的红色灯笼倒映湖水中,发出粼粼光波,就像天上的繁星。

  船娘把卖唱女领进来,上官姗姗娇滴滴的问道:“沈哥哥,你要听什么呀?”

  “随便唱一曲儿吧。”沈君玉没什么要求。

  女子轻轻挑弦,铮铮几声之后弹了一曲《蜨蝶行》,“蜨蝶之遨游东园,奈何卒逢三月养子燕……燕子见衔脯来,摇头鼓翼何轩奴轩。”

  琵琶声中,她低声吟唱,只是她歌声普通,琵琶也弹的一般。

  沈君玉微微眯起眼,盯着那女子。

  “技艺平平,难以出头。”上官姗姗小声嘀咕道。

  她在这里同情着别人,却不想那女子一曲弹毕,起身盈盈行礼之时,突然琵琶一抬,从弦里弹出数根银针,如一阵细雨。

  银针直喷向上官姗姗,沈君玉一直防备着,手中抓着的那把爪子撒了出去。

  此女射出银针,不是为了伤人的,而为了分散沈君玉的注意,这样才好方便站在舱外的人动手。

  一道寒光刺向沈君玉,沈君玉冷笑,手中的扇子一挥,拦住了刺来的长剑。

  “呀呀呀,误上贼船了。”上官姗姗不慌不忙的抽出腰缠的软剑,与琵琶女打了起来。

  船舱内狭窄,四人是混战。

  打着打着,对手就变了。

  或许是发现干不掉沈君玉和上官姗姗,那两人一下窜出了船舱。

  沈君玉正要去追,却听到上官姗姗呻吟了一声。

  “你受伤了?”沈君玉大惊失色,着急的问道。

  上官姗姗挽起衣袖,只见她的左臂,莹白的肌肤上,有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肌肤周围泛着青色。

  “我帮你把银针逼出来。”沈君玉的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臂上。

  银针被逼了出来,上官姗姗拈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说道:“淬了毒。”

  “你会解吗?”沈君玉问道。

  上官姗姗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绿豆大的小药丸塞进嘴里,“不会毒发身亡的,就是接下来三天我得禁食。”

  长叹了口气,“什么人啊,用这种毒,居然要让我饿肚子,太可恶了。”

  沈君玉听这话,哭笑不得。

  这夜游继续不下去了,两人施展轻功离开了画舫,回客栈。

  躺在床上了,沈君玉闭上眼睛,可那段莹白的手臂浮现了出来。

  刚才他急着帮她逼出银针,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手指的触感,是那么的嫩滑。

  肌肤胜雪,凝脂如玉。

  沈君玉突觉口感舌燥,不对劲,他不能再想下去了,那是一个男子,他怎么能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扯上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梦中,上官姗姗巧笑嫣然,娇滴滴地唤道:“沈哥哥,沈哥哥。”

  一声声催魂夺命,让沈君玉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经过一夜的休息,王家仆人的精神还不错,就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即便身上有伤,王家仆人也没法留在小镇,得跟着一起赶路。

  不过有伤者,赶路的速度快不起来。

  申时正,揣摸着,没法在城门关闭前赶到徐州。

  远远的看到前方树枝间,有个布幌子。

  顾霆晅便道:“今天我们就在那家店住一宿吧。”

  “不会是黑店吧?”黎洛棠蹙眉说道。

  王少兴打了个哆嗦,“还是赶路吧。”

  “没法进城,要野宿郊外,三月天,还是挺冷的。”黎洛棠提醒他道。

  王少兴苦着张脸,肩膀都垮了下去。

  进了店,把店里的四间房都要了。

  在房间休息到酉时初刻,王家仆人留在房间里,三人出房间来吃晚饭。

  一进店堂,黎洛棠就留意到了坐在右边壁角的三人。

  居中坐的那个,年约四旬,身穿着深蓝色劲装,金鱼眼、狮子鼻,一张阔嘴,留着络腮胡。

  背着一把红缨大刀,一脸傲然。

  他的左手边,坐着穿着绿缎绣花劲装,容颜俊秀,额角宽广,相貌堂堂的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长相虽英俊,但脸上是酒色过度的苍白,给人一种阴柔之感。

  他对面坐的那人,与他相反,粗壮得像头牛,满脸横肉,穿着青色劲装,袒着胸,露出浓密的胸毛,显得剽悍而粗犷。

  黎洛棠轻咳了两声,顾霆晅微微颔首,表示他注意到了。

  三人在另外一张桌子前坐下,唤来伙计点了菜。

  荒郊野店,也没什么太好的菜,要了一道把子肉。

  黎洛棠借着桌子的遮掩,掏出了瓷瓶,从里面倒出三枚药丸,一枚飞快的塞进了嘴里,另外两枚悄悄的塞给了顾霆晅。

  微凉的手指,轻轻的碰触。

  顾霆晅手一颤,差点没接住。

  三人都吃了解毒丸,等菜饭上桌,也就能放心大胆的吃了。

  把子肉是用五花肉做的,用草绳捆扎,加以酱油炖煮而成。

  炖煮后,入口即化,香而不腻。

  煮把子肉时,还会配其他的菜,这个店子配的是四喜肉丸、豆皮、、虎皮鸡蛋、小青菜。

  把肉汤浇在白米饭上,吃起来那满嘴流油,回味悠长,口齿留香。

  “砰”一声暴响,壮如牛的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叫道:“伙计,再烫两壶酒来,他奶奶的怎么这样慢?怕老子不给酒钱啊!”

  “来啦来啦。”伙计赶紧取出两壶烫好的酒送过去,“三位爷,还要些什么?”

  “要时再说,现在滚开,不要打扰爷们喝酒。”壮如牛的男子不耐烦地道。

  三人牛饮,两壶酒没一会儿就喝完了。

  阴柔男看了黎洛棠三人一眼,“有点门道。”

  “吃饱喝足,动手吧。”络腮男站起身来。

  话音一落,他拔出了刀,刀刃闪闪生光,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阴柔男使得是判官笔,但他的判官笔有别于其他判官笔,笔尖锋利,这表明,它不仅是用来点穴,主要是伤人。

  壮如牛的男子用得也是刀,是一把重刀,加长加厚,一刀劈下,啸啸生风。

  三人都是大吼一声,朝着顾霆晅三人冲了过去。

  “啊!”王少兴吓得往桌子底下一钻。

  “啪”黎洛棠的长鞭较长,先抽中壮如牛的男子。

  顾霆晅软剑一抖,寒光点点。

  五人就在这不大的店堂里打了起来,倒霉的是那些桌椅。

  黎洛棠的长鞭卷起一张长条凳,砸向阴柔男。

  阴柔男劈开,凳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络腮男一刀就将一张桌子劈成了两半,吓得王少兴连滚带爬的缩到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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