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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章 初玫的孩子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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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你好狠毒,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吗?”赵一兰声嘶力竭的指责像惊雷一样砸进我耳朵里,我耳心嗡嗡直响。

可我没理她,一脸苍白的看向纪燕回,他脸色也很难看,眼底像是翻涌着惊涛骇浪,随时都有将我吞灭的可能。

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密汗,令我受伤的脊背更加刺疼。

“我为什么要推她呢?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一张嘴,声音都在颤|抖,带着无法控制的哭腔。

“你说为什么!肯定是报复我们啊,你把我失手弄伤你的事迁怒在初玫身上,初玫何其无辜!”赵一兰越说越气,甚至想冲上来打我。

好在肖珂及时拦下她,“都冷静点,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应该快点把初玫送到医院。”

在他说话的功夫,纪燕回已经抱着温初玫出了别墅。

赵一兰恶狠狠瞪我一眼,也跟着去了。

唯独我,像个外人,跟上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我送你回那边。”肖珂许是见我孤零零的模样太可怜,他站在台阶下唤我。

我讷讷点头,准备下楼时,突然想到肖珂开的药膏还在楼上,先上楼取药,然后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纪燕回离开时刚毅又果决的背影。

从头到尾他都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一是他非常着急,二是他不相信我。

我知道温初玫心狠手辣,却不料,她狠毒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孩子都要算计。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恐惧一下爬满我的心头,那天溺水的绝望跟恐惧再次袭来,我像是丢了魂,整个人软在座椅上,浑身都疼。

“白月我们聊一聊。”正值下班高峰,路上有点堵,肖珂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主动跟我说话。

“燕回肩上担子重,他所承受的压力是我们常人不敢想象的。

普通男人,还有给朋友、家人诉说的机会,但燕回是枭爷,是庇护整个纪氏家族的男人,上万张嘴靠他吃饭,他再苦再累都得扛着。

所以,你要体谅他,他给你的,决定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我空洞的看着车外,天色昏暗,似要下雨了。

谁都有自己的难处。

谁都需要别人体谅。

那我呢?

纪燕回可曾想过我的难处?

既然要不起他,我就该悄悄离开。

“肖医生。”我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你跟枭爷关系好,能不能劝劝他,叫他放了我。”

“额?”肖珂像看怪物似的看我,他应该没想到哪个女人会提出这种要求吧。

见他这副表情,我便自知唐突了。

他怎么会帮我呢,再好的兄弟都不会干涉彼此的感情生活,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枭爷。

我笑了笑,假寐道:“没事。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肖珂嗯了一声,车子慢慢启动。

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因为路上拥堵,我回到海蓝湾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下车时,我对肖珂道了声谢。

肖珂在我关门时叫住我,“白月,燕回欠温家很多,不仅仅是温初玫的,还有……”

还有什么?

我没听见。

因为在惯性的作用下,车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我没心情听这些。

纪燕回欠所有人的,唯独不欠我的吗?

这不是他把我囚在身边,不爱我不信我、还任别人伤害我的理由。

回到别墅,姜云正跟人打电话,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伸头往外看了眼,问:“枭爷呢?”

我没说话,径直上了楼。

脊背伤势严重,我一脱衣服,感觉都要把皮扯下来。

所以这件衣服我脱得极其费力。

我累的精疲力尽,却只能趴着睡。

但脊背实在太疼了,只好把保姆叫上来再给我涂一次药。

当保姆看到我满背红肿的水泡时,吓得惊叫一声,“白小姐,咱们怕是要去医院啊,我看有化脓的征兆。”

我不想去医院,每次去医院都被消毒水的味道呛的心肺难受。

那种冰冷又压抑的环境,像极了死亡。

我执拗地趴在床上,告诉她我只想睡一觉。

哪知这一觉醒来,还是来了医院。

因为趴着睡,我的手臂有点麻。

想找人扶我一下,一出声,嗓子眼像冒烟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月姐,你醒了?”

跟我说话的是个陌生女人。

她欢快地跳到我面前,然后很体贴的给我倒了一杯水。

在她俯身用吸管喂我喝水时,我才看清她的脸。

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估计才二十岁左右。

我迟疑着,没有动,因为我不认识她。

她看出我的戒备,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着解释,“月姐,我是姜云的女朋友,你叫我小静吧。姜云说你这次伤的特殊,他不方便照顾,于是把我叫来照顾你。”

似乎怕我不信她的话,她拿出手机,给我看她跟姜云在一起的合照,一副坦诚模样。

我喝完水,嗓子才好点,问她,“我怎么在医院?”

小静说:“我赶到医院时,医生正给你做检查,说你伤口大面积溃烂导致高烧不退。”

说到这,她倒吸一口凉气,害怕的抖了抖,“月姐,你那脊背老吓人了。”

我心底一沉,叫她用手机给我拍张照看看。

她迟疑了下,掀开我背上的棉纱,给我拍了两张照片。

说实话,不怪她这种反应,我看到照片时,自己都快恶心坏了。

腐烂不堪的脊背,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因为溃烂程度不一样,有的肉是鲜红的,有些肉是暗紫的,还有的肉直接发黑,黄褐色的液体顺着凹凸肿胀的伤口往外渗透。

难怪我除了火|辣辣的知觉外,已经没了别的感觉。

脊背上的神经已经受到影响,所以整个上半身都麻木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我不过被高汤泼了一下,皮肤怎么溃烂到这个地步?

小静见我沉默太久,赶紧拿走手机不叫我继续看那些恶心的照片,安慰道:“月姐,你别怕,医生说给你做个小手术,清洗一下,把腐肉剜掉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姜云就进来了。

“小静!”姜云有些严厉的呵斥她,“你在胡说什么,别把月姐吓到了,情况哪有你说的严重。”

他的声音有点闷,还有点慌。

我叫小静出去给我买点牛奶,病房里就剩下我跟姜云两个人。

我问他,“我这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实话实说。”

在他呵斥小静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情况肯定还要更糟。

姜云沉默着,似乎在酝酿如何开口。

我没功夫跟他耗,准备叫医生进来。

姜云赶紧道:“月姐,我是怕吓着你。”

他顿了顿,才交代实情,“你涂抹的药膏,有毒,所以肌肤溃烂,整个人都烧糊涂了。你怕是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两天了。今天下午,医生准备给你安排手术,把腐烂的肉摘下来。”

药膏有毒!

那个药膏是肖珂带来的,肖珂是纪燕回的好朋友,又跟我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给我有毒的药膏?

我想不通。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这膏药还经过一个人的手。

温初玫!

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算计好了每一步。

心脏突然慌乱的不行,连呼吸都困难。

我剧烈喘息着问姜云,“枭爷知道这事吗?”

他若知道药膏有毒,一定会怀疑到温初玫。

那么,也就能想到温初玫滑下楼梯跟我没关,我这冤屈便洗掉了。

姜云别过头去,不敢跟我炙热的眼眸对视。

好半天小声道:“月姐,这两天我联系不上枭爷。听说太太不舒服,他一直在产科陪太太。”

我像是被一道大力推入万丈深渊,身心都摔了个粉碎。

这伤,我算是白受了。

不但如此,还要担上一个迫害温初玫的罪名。

“这事不要跟任何人提,一个字都不能说。”

姜云不解的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叫枭爷给你做主?”

做主?

我苦笑一声,他眼里全是温初玫跟孩子,哪里会为我做主。

这事若捅了出去,只怕会连累姜云。

有陈扬这一个教训就够了,我不能再连累其他人。

下午,我被医生推进手术室。

门口就姜云跟小静守着。

进去的一刹,我突然感慨,我其实不算太悲凉。

若是死在手术室,最起码还有人给我收尸。

麻药一打,我什么反应都没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我彻底清醒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姜云说我的手术很成功,叫我静养几天就能出院。

小静显然是个孩子心性,心直口快,她嘟哝道:“很成功吗?月姐那么好看的脊背再也光滑不了了,上面全是坑坑洼洼的疤。”

姜云狠狠瞪了小静一眼,叫她闭嘴。

我趴在床上不想说话,不想见任何人。

就想当只鸵鸟,永远的把头扎在沙子里。

在医院住了一周,我终于能回家。

天气渐渐炎热,我又不能洗澡,所以姜云把小静带回海蓝湾帮我擦澡。

跟小静聊天时,我才知道,在我坠塘的那个晚上,姜云消失不见,全是因为眼前的小女人。

他俩闹矛盾,姜云要哄她,所以中途离开了。

这一席话,彻底解开我心底的疙瘩。

因为,我不是没怀疑过,姜云被温初玫收买了。

但人各有志,我不能指责他,还是把他留在身边。

我是善良的。

但没有牙齿的善良就是软弱。

我承认,我也是软弱的。

既然纪燕回把姜云留在我身边,姜云便没有权力拒绝,我又不忍心他们小两口因为我而长时间分离。

于是我叫姜云把小静也留下,枭爷问起来,就说找个人陪我逗闷子。

姜云很开心,小静比他还要开心。

正在我们三个都欢快地说笑时,一道阴鸷的男声传入客厅。

“你们很高兴啊!”

姜云立即站了起来,以最恭敬的姿态迎接纪燕回。

小静应该还没见过纪燕回,头次见面就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直哆嗦,我甚至听到她牙关打架的声音。

我安静的坐在,因为脊背上的伤势还没大好,我不敢靠在沙发上。

纪燕回一身黑衣黑裤,气场肃杀的像是浴血而来的修罗。

十天不见,他好像瘦了点,脸型更加棱角分明,如同刀削的一般。

高突的眉骨更加犀利,不怒便带着不可触犯的威严。

那看向我们的眼神也越发清冷、凌厉。

纪燕回径直朝我走来,我最近疼的可以,也瘦了可怕。

他看到我后,竟然没有关心我,而是拧着眉头问:“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完全被他问懵了,但心脏还是给了最诚实的反应,一抽一抽的疼。

疼到极致,我反而格外冷静镇定。

“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纪燕回被我的态度激怒,上来就想掐我的脖子。

我稳坐着,一动不动。

不是我以为他不会打我。

而是,我已经被他伤的够惨了,不在乎再彻底一些。

死亡对我来讲,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纪燕回的大手捏向我脖子的一刹,小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条件反射般将纪燕回的手推开。

她完全挡在我面前,扬起脑袋对纪燕回道:“枭爷,月姐重病初愈,经不住您那一下。”

她说这话时,既紧张又恐惧,声调都变了。

瘦小的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

我的心蓦地一酸,有多久,没人这样保护过我了。

感动之情刚溢出来,小静就被纪燕回一掌轮翻,她重重撞在茶几上,疼的脸色惨白,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姜云心疼极了,想过去安抚小静,又怕惹得纪燕回更加不快,只好为难的站在原地,可眼神里的伤痛藏都藏不住。

我赶紧过去搀扶小静。

刚蹲下身子,纪燕回猛地扯住我的头发,令我半跪在地仰视他。

这怪异的姿势拉动我脊背上的伤口,汗珠很快爬满我的额头。

“我听说你也住院了,什么病?烫伤?”纪燕回阴冷的声音像是一双无情的手,破开我的胸膛,抓住我的心脏,用力蹂躏。

我红着眼看他,用满是憎恶的语气回应,“你听错了,我没住过院。”

“呵!”他冷笑一声,拽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

“没病?没病你命人给我打什么电话?

没病你派人告诉我你住院了?

没病你把自己搞成这幅虚弱的鬼样子?

我看你不是没病,是心里有病,见不得别人舒坦,就想给人找事的病!”

“枭爷!”姜云上来就想解释,我赶紧摆了摆手,制止他的行为。

纪燕回能怒气冲冲的过来,要么是温初玫的情况不大好,要么是有人在他面前挑唆。

不管是哪一种,现在都不是跟他解释的大好时机。

况且,我要保住姜云跟小静,有些事,只能自己扛着,谁都不能说。

姜云很听我的话,他不得不收了声。

“白月,还是我太宠你。带你跟我一起回月亮湾就是个错误,给你小三挑衅正室的资格不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初玫。”

纪燕回的声音很缓,可这些字,像一把把刀子,齐齐捅向我心脏最糜烂的地方。

我仰起头看他,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那双承载怒火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倒影出我毫无血色的脸。

他嘴里吐着颠倒黑白的话语。

“在厨房,你出言不逊激怒赵一兰,令她失手推了你一把,导致你被李姨烫伤。

初玫为了照顾你的心情,命赵一兰跪地给你道歉。

可你并不满意,一直怀恨在心,下楼时竟然恶毒地把初玫推了下去,害得她见红,现在还在医院保胎。

而你,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初玫前脚住进医院,后脚你也装腔作势的住了进来。

你就这么想叫我心疼你?”

“哈哈哈!”我不晓得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癫狂大笑,表达自己的愤怒跟绝望。

这番无奈举动,落在纪燕回眼里,竟然成了歹毒邪恶的表现。

他双眼变得猩红,抓着我的头发用力推搡我,似乎想把我的头发扯掉。

“白月,我多次告诉你,初玫那个孩子对我很重要,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要对那孩子下手?”

他此刻无比疯狂愤怒。

明明还是一样的五官,可现在我眼里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深爱的贾明死了。

纪燕回长得再像贾明,他终究不是贾明。

我却越发冷静,越发绝望。

抬起膝盖,狠狠撞在他跨里。

力气很大,大到头发都要被他拽掉了。

他被我撞的倒退两步,还没站稳就痛苦地弯下腰去。

面色通红,表情狰狞。

“枭爷,你没事吧?”身为男人的姜云,应该很能理解他的痛,赶紧过去问候他。

纪燕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推开姜云,忍着痛直起腰看我。

我抢在他开口前,异常冰冷的说道:“枭爷,你说的对,一切坏事都是我做的。听说过蛇蝎美人吗?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所以,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也不晓得将来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你!”纪燕回指着我,眼底承载的愤怒跟失望,像是大海一样无边无际。

“我怎么了?”我笑着朝他靠近,“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为达目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看,当初我为了给贾明报仇,手里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这一年多的历练,我只会更加心狠手辣。你若不放了我,说不定,过两天我还会朝你饭碗里投毒呢。”

“白月!”纪燕回咬牙切齿的掐住我的脖子,我觉得嗓子眼都快被他挤爆了。

纪燕回狠狠咬住我的耳朵,钻心的疼袭来,我在他怀里扭动,蹭破后背的伤口,感觉血流了出来。

他愤怒的声音像是从地狱发出一般,阴鸷、冰冷,叫人绝望到想死。

“你记住,初玫的孩子若是保不住的话,我用你的子宫祭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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