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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半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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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声应该是很多野兽的嚎叫,厮斗、追逐、奔跑等声音混杂在一起的,一阵混乱像极了千军万马在沙场上厮杀,声音由近而远,逐渐消失了。

  我说道:“应该是动物在猎捕食物。”

  大洋马道:“东北的深山老林实在太恐怖了,什么山猫野兽都有,听说人熊更加残暴,它的大巴掌能一下子就把人活活拍死,它的舌头更厉害,一舔你的整张脸就全没了,我家隔壁的王二埋汰小时候去山里挖野菜就遇见了人熊,结果被人熊把半张脸给舔没了,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能连媳妇都没讨到。”

  小墩子腆着草包肚子大言不惭的说道:“什么人熊狗熊的,那是没遇见墩子爷爷,墩子爷爷的一雕翎箭全让它们干屁朝凉喽!哪天真遇见了你看我射残它一头,活活扒了它的皮给你做毛皮大衣,那穿在你身上又暖和又漂亮,就像个贵妇,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穿上了毛皮大衣你得提防点。”

  大洋马不解的对小墩子问道:“我提防啥?”

  小墩子一呲牙说道:“你得提防公熊啊!别再让公熊把你当母熊给办喽!”

  大洋马没再说话,直接上手在小墩子厚实的胳膊上拧了一圈,大洋马还给这一拧起了个别致的名字叫做“全频道”嘴欠的小墩子常被大洋马全频道,却始终没有记性,他是典型属猪的,记吃不记打的主儿。

  小墩子被拧得哎呦一声说道:“大洋马不用你得瑟,哪天墩子爷爷非得把你塞进人熊的洞里去,让人熊搂着你睡一觉,再生个小人熊。”

  没想到大洋马被小墩子一语说中,后文之中大洋马还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插曲,这个插曲也是小墩子一手造成的,小墩子啊!小墩子真是坑人不浅啊!

  大洋马一边给我们讲述一些深山老林打猎的趣闻,一边点火做饭,当然这些趣闻无非是她小时候,听她爷爷和爹爹跟她讲述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小墩子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不解之处便插嘴问东问西的,偶尔听到高潮部分,居然鼓掌叫好,一阵大呼小叫的。

  大洋马还在房梁上找到了一块腊肉,用她不太熟练且有些笨拙的刀法,很吃力的切了一块放锅里烀上了,然后把剩下的半块腊肉又重新挂回原处。

  不多时,饭菜做好了,我们三人这几天在山里才算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养尊处优的大洋马本就不会做饭,即便家里开着馆子她也极少去后厨,故此饭菜做得很不合口,但见了肉就跟狼似的小墩子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他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把自己的那一大份吃得精光。

  小墩子他就是个猪八戒转世,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还粘贴着几根肉丁,最后他还舔了舔手指上的油,一连打了两个饱嗝,外带放了三个响屁,想必这吃货上面已经吃得顶了脖子,下面也已顶了后门了。

  吃完饭天色也黑了起来,外面的风声开始嘶吼,由于深山里行夜路甚是危险,故此我们决定在这间破旧的木屋里栖息一晚。虽然走出了迷林,但还是身处荒无人烟之地,木屋虽然简陋,但毕竟比露宿荒山野岭强得多,或多或少能遮些风寒;挡一下野兽。

  木屋里火炕不大,我跟小墩子躺在一侧,大洋马自己躺在另一侧,都是和衣而卧,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也论不得那么多男女有别的俗套了,大洋马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她倒也不拘小节。我是君子坦荡荡,心里自然没有一丝不轨。而对大洋马倾慕已久的小墩子,他肯定是心猿意马;怀揣小兔子了,因对我有忌惮,他还不敢放肆,只是翻来覆去在烙大饼。

  我最近屡走山路实在太疲倦了,倒下不多时便睡着了,睡得很沉,完全丧失了防范意识,这是以往的我从未有过的。外面接连不断传来的各种山猫野兽的嚎叫,或者各种飞禽的鸣叫,它们丝毫都没能影响我梦周公。

  “不好了,快起来,狼来了。”突然大洋马歇斯底里的喊着。

  就跟做了一场噩梦似的,我被大洋马的喊声所惊醒,一下子我就坐了起来。小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醒。

  我问大洋马“怎么了?”

  小墩子责备道:“大洋马你疯了?大半夜不睡觉你喊个啥子嘛?”

  大洋马紧张的说:“有狼,有狼,你们听有狼叫。”

  屋子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我们三人全部用耳朵听着木屋外的动静,的确不远处又传来两声狼的嚎叫,然后就是乱糟糟的动物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了,很快声音便来到了木屋近前,木屋四周都有凌乱嘈杂的声音,就连房顶上也有踩踏木头所发出来的声响,由于踩踏的原因隐约可见屋顶的灰土落下来,形成一道道土线。

  “嗷呜……”

  这时房顶上突然传来一声狼嚎,这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由于晚上比较静谧,狼嚎更显得高亢、悲怆、瘆人、凄厉。

  我低声道:“狼群真来了,都不要出声。”

  小墩子凑到我身边问道:“五阿哥怎么这么多狼啊?”

  我说:“狼就是群居动物,这一点不奇怪。”

  大洋马也凑了过来颤声问道:“它们会不会进来啊?听我爷爷说好虎都敌不过一群狼,我们三个是不是要喂狼了?”

  小墩子说:“大洋马反正都要死了,我小墩子还没干过男人该干的事呢!在我人生即将走到尽头之际,你能不能成全我一回?”

  大洋马狠狠瞪了小墩子一眼骂道:“死小墩子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想占老娘的便宜,干脆你去喂狼算了,它们吃了你或许我们能得救。”

  小墩子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点肥肉都不够狼群塞牙缝的。”

  我喝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甩闲篇子。”

  小墩子对我问道:“五阿哥您说它们能进来吗?”

  我说:“应该进不来,这木屋虽然破旧,还算坚固,但我们随时都要保持警觉,挨到天亮就好了,天一亮狼群就会全军大撤退,即便不退,大白天的我们也好对付它们。”

  这时闻听门板“咔咔”作响,应该是狼在挠门板,屋顶也不断传来刨挠声。开始是几匹在挠,接着就咔咔响成了一片,现在整个小木屋都被狼群包围了,狼群如若不过百都没这么大的声势。

  木屋本就破旧,又年久失修,狼群挠了一会,只见一块木板从门上脱落下来,门被开了个大缝子,从缝隙间伸进一匹狼的大黑鼻子,大黑鼻子伸进后闻了闻,狼又用牙齿“咔咔”啃起门板来,啃了一会又用狼爪子挠,挠累了再换牙啃,反复数次缝隙越来越大,眼看着狼头即将探了进来,看这情形这扇门马上就被折腾散架子了,一旦进来一匹狼便会紧跟着进来三匹四匹……片刻功夫就会全部蜂拥而入,那时我们三人肯定会被狼群撕成肉丝,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地步。

  小墩子瞪圆了绿豆眼见事不妙,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弓拉圆满,来个木匠单调线——瞄准。

  小墩子喊道:“日你龟儿子的,你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箭已经离弦,要说小墩子别的本事没有,射箭还是可以的,虽然说不上是百步穿杨,但近距离基本上是十发九准。这就是天赋,当年他经常跟我去围场耳濡目染居然成了神箭手。小墩子射出去的这一箭正中狼的右眼,狼“嗷”的一声便见了阎王。接着又一匹狼探进头来,小墩子又一箭,这只狼也当场毙命。

  我借机立刻去挪缸堵门,这缸装着大半下子水,挪着挺费劲,大洋马也过来伸手帮忙,我们俩将缸挪过去将门的缺口严丝合缝的堵住了,算是断了狼的一条进路。

  外面的狼大受挫折,传来一声声愤怒的嚎叫,进攻也越来越猛烈,棚顶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零零碎碎的木屑纷纷落到地上,口子越来越大,直到探进一颗狼头,这匹大灰狼,怒视着我们,双眼放射着阴冷的光芒,呲牙咧嘴,表情狰狞,大有要为它牺牲的战友报仇雪恨之意。

  大洋马略有哭声的喊道:“怎么办啊?狼要跳下来我们就完蛋了。”

  平时胆小的小墩子由于刚才连续射杀成功两头大灰狼,此刻勇气倍增,小胸脯腆腆着,小肚鼓鼓着,小脸扬扬着,大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架势。

  小墩子镇定的对大洋马说道:“没事的,有我小墩子在你怕个啥子嘛!”

  说完他找到一个有利于射击的最佳的位置,搭上箭便瞄准“嗖”一声箭离弦,这一箭在大灰狼的脖颈处横着穿了过去,箭头与箭尾分别露着一大块,狼的脖子正好居中,狼头卡在那进出不得,尚未断气的大灰狼,挣扎片刻,终未挣脱,经过两分钟后在挣扎中一命呜呼。这回好,大灰狼算做了堵窟窿的填充物了,它居然把房顶上的大洞塞得死死的。

  小墩子连续射杀三匹狼,美的大嘴叉子都撇成八万了。大洋马自然对小墩子也刮目相看了,顺间成了她心目中的大英雄,高兴的在小墩子的大肉脸上,来了一百八十个kiss,小墩子乐得都找不到北了,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高级别的礼遇。

  然而外面的狼群并没有因为死几个同伴而鸣金收兵,反而变本加厉的发起了猛攻。木屋四周不断传来嚎叫,抓刨,啃咬……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疯狂至极,凶险也是步步紧逼,我们三人面临着生与死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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