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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这样的场面,会是谁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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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大不了,他季元海搭上这条贱命,陪着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三口,共赴黄泉!

冰冷的枪口落在她凸凸直跳的太阳穴上,依然没有止住那番冰冷的金属质感传来的冰冷,这温度让莫栩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欧阳雪还沉浸在山鹰的劝说说辞里,莫栩凉身后顶着的便是欧阳雪隆起的肚子,或许她真的应该要为自己的孩子好好考虑一下。

而她,也决不能死在这里!

她半眯着眼睛,紧绷的身躯一动不敢动,生怕她一动,欧阳雪就会从沉思冥想里醒过来然后就扣动了扳机要了她的命。

镇定,镇定!

她曲圆了唇形,呼气吸气,呼气再吸气!

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四周。

垂下眉眼,底下不过是个两三米高的断层,如果她能跳下去,并且撞落了欧阳雪手里的枪,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

莫栩凉咬紧了唇角,闭上眼睛,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不成,死就死了!

那一瞬间,图少慕的各种形象蜂拥而入,不管他凶还是温柔,是正经还是耍赖,此刻,好想念!

她酸了鼻头,热了眼眶,脚底下却已经随着另一种非常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偷偷的在挪动着位置!

要把欧阳雪从身后推走,只是撞掉她手里的枪,而又不累及到她跟着自己一起摔下去,的确是个技术活,更何况她的脚都被绑在一起,也无法找到支点施力!

只能靠运气了!

她咬紧了牙关,在心里已经模拟了无数次的推搡和撞掉枪支的动作,果然实施起来,她猛的弓了向前鞠了身子,欧阳雪一惊松了手,她便用头撞着欧阳雪手里的枪支!

可是欧阳雪因为重心问题发生了移位,枪支自然不在莫栩凉计算的位置,所以,所有人眼里看着她不过是直直的脱离了欧阳雪的束缚朝着有两三米距离的地面栽下去,无疑是自杀式行为!

“莫栩凉----”

一侧传来了惶恐的尖喊声,随之一人一狗的猛扑过来。

欧阳雪只知道自己受了惊吓,惊吓里,她上膛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随后是一声闷哼,一起一伏,很有节奏感!

欧阳雪开枪了!

脑袋着地的莫栩凉在被浑身的剧痛侵袭之后,昏厥之前,她断然的下了定论,欧阳雪开枪了,有人***,枪打中人了。

而她的身体却没有冲击穿透的感觉,那子弹打中了谁?

“莫栩凉----”

有人喊她,是图少慕,他怎么会来?视线里有一条狗和一个人朝着她落地的地方扑过来!

子弹,难道,穿过了他的身体!

不----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不要是图少慕死,她宁愿自己没有做这个举动,她宁愿欧阳雪的枪是有目标感的穿透她的颅腔!

不-----

她感觉自己歇斯底里的反抗这个结果,事实上她是瞪着眼睛晕了过去,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恐状!

开枪以后的空间仿佛就在合约静止了,欧阳雪从开枪之前开始晃神,晃神中她开了枪,然后她迷糊的不知道击中了谁!

枪声落,垂下的手臂,还冒着烟的枪口贴着她的裤管,灼热的烫伤她的肌肤,恍惚中,根本就不痛!

一声枪响,在运动场上是开始的号令,然而这响起在黎明深山里的枪声,结束了这一规模浩大的闹剧!

莫栩凉醒来的时候,一只手打着石膏连着脖子,只是她一睁开眼,看了自己一眼再看了周围的一眼,便发了疯的冲了出去,绕着屋子一圈一圈的痴痴的搜索。

她还记得她昏过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声的枪响,明明打中了人了!

图少慕呢?他人呢?

想喊,嗓子却是在冒烟的状态!

图少慕!

你在哪?

偌大的房子,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处!

天旋地转,脚底下一软!

她想她大概又晕了,只是图少慕在哪?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干燥的秋天终于是能下几场雨,只是一直小雨倾城,偏偏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下起了大雨。

到底是说老天爷也在看吗?

这地上的人有多伤心,它便下来一场大雨正好和着这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显得更为苍凉。

所有军人们,胸前都别着白色的纸花,在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击下已经蔫了,而其他人则都是一身黑色制服,同样的别着纸花。

绵延了一路上黑色雨伞,缓缓的朝着M市最大的墓地流淌而去。

这样的场面,会是谁的葬礼?

再次醒过来的莫栩凉,从大厅的地板上爬起来,光洁的地面倒影着她的狼狈,被白色纱布包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她,眼泪簌簌的渗透进纱布里,触及到的地方发出了被撒盐的刺痒。

然而她不能出声只能狂奔,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来来回回,找不到出口,最后的最后,她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了这个屏幕,屏幕里是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黑色的雨伞汇成了一条黑河,流淌进墓地。

她怔怔的盯着那屏幕,企图从那些同一批出厂的雨伞下面去找到她熟悉的身影,眼睛已经无法控制得在泛滥泪水,剩下的那只还完好的手,捏成的拳头,骨节发白,咯吱作响!

这样的场面,会是谁的葬礼?

然后她的耳边又响起了枪声,想起了图少慕的一声莫栩凉和一声被子弹击中的闷哼.....

不可能是他!

不会是他!

莫栩凉连退好几步,然后她朝着走廊的另一头狂奔而去,这一次她看到了安全通道四个字,赤着脚,一级一级的阶梯往下奔走。

不可能是他,不会是他!

这样的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她甚至都避讳去说起那个名字,因为,不可能会是他的葬礼!

等她终于从迷宫一般的楼梯道里解脱出来,一开门,眼前又重现了视频里的一切,绵延不绝的黑色雨伞,遮着雨水伴着伞下的人,不急不缓的朝着墓地深处走去。

莫栩凉冲进了那行人当着,一个肩膀一个肩膀的去掰过来去找一个她认识的人!

她只是想问,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又是谁的葬礼?

直至到了队伍的最后,她一个熟人也没有看到,没有爷爷,没有薛黎,没有刘天也没有薛木。

难道他们都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那就去最前面找他们!

她转身,她的身后缓缓的开进一辆军车来,军车里的人,在看见在雨中那一抹瘦小的***的时候,陡然的都刹了车,车里冲出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顺着她的身后,奔过去,将她揽进了怀里!

“老婆,我回来了!”

就是在等这句话,一直在等,莫栩凉回过头,还有有意无意的扯出了一个笑脸。

就说不可能是他的葬礼!

你听,他喊她老婆,说她回来了!

然后莫栩凉还没有看清楚图少慕的样子,眼前又是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图少慕打横将她抱起,紧跟上来的薛黎替他们打着伞送他们进了电梯。

抱着她送她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医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见到图少慕抱着湿漉漉的莫栩凉回来,总算是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吊着。

“都给我滚!”他冷脸一喝,头也没回的将她抱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已经入深秋了,这雨水淋了很容易着凉,更何况莫栩凉是光着脚拖着一身的伤痛在雨里,还有她的心情,分分钟都能让她奔溃!

眼看着她的嘴唇都已经泛紫了,还小心翼翼解着病服扣子的他顿时失去了耐心,拉扯着两片衣襟,撕拉一声,扯开那湿透布料,三下五除二的褪去,麻利的将她用干浴巾包裹住塞进被子里!

“老婆!”图少慕咽下喉咙口衍生出的干涸,单膝跪地的握着她那那只冰冷的手掌,摩挲着,“老婆,老婆,半个月了,你可算醒了,可算是醒了!”

医生诊断她头部有撞伤,手臂骨折之外,身体其他各处都是轻微擦伤,然而意识却入的很深,怕是昏厥之前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不想醒过来面对。

因此她就这样的沉睡了半个月,曾经有一度,有人闲言碎语的说她很可能和她姐姐一样都成植物人了。

然而这些嚼舌头根子的人图少慕一个都没放过,解雇的解雇恐吓的恐吓,总之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植物人、再醒不过来之类的词眼。

不久,他开了门,冷眼扫了那些唯唯诺诺的医生护士们!

只是把她从医院里带出来这里参加葬礼,爷爷也要来,他便借了这里的房间让这些医生们看着她,谁知道他们不仅没发现她醒过来,还让她带病窜进了雨里。

“慕帅,我们.....”谁也没曾想只是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莫栩凉就能醒过来!

“自己把辞职信递上去!”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人,要他们何用?

图袁弘愣是没听薛黎的劝,自己赶了上来。

莫栩凉昏睡了这么久醒过来,他都巴不得跪下来谢天谢地了!

“丫头怎么样了?”

“淋了雨,怕之后会发烧,我现在要送她回医院!”图少慕回头看了一眼莫栩凉,随即揪出了那些医生中的一个,“把药箱拿过来”

结果了递过来的邮箱,图少慕抢在图袁弘之前进了房间。

她头上的纱布也是湿的,伤口可不能沾水!

这个白痴女人,早知道他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让她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结果他却错过了,还害得她淋了雨又晕了过去!

图袁弘细细的看着图少慕一点一点的拆掉纱布,吹干她的头发,上药,再围上纱布,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了。

“爷爷,这个葬礼我就不参加了,本来也就没什么好参加的!”图少慕连着被子一起将莫栩凉抱起来,“我送她回医院!”

图袁弘拍了拍图少慕的肩头,点了点头。

一路上,图少慕分心的从镜子里去看在后座上躺着的小女人!

白痴,你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狠心的不想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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