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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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道人在白之华面前如蝼蚁,立即求饶起来。

  “高手请饶命!”

  “阁下是谁?!我等与阁下素未谋面,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出此重手!”

  白之华呵呵的冷笑两声,不屑的道:“重手?是你们不自量力吧。”

  “......”

  白之华:“我也不想为难大家。我不过是问各位鬼市在何地罢了,你若告知了不就至于闹得如此狼狈。”

  “鬼市漂浮不定,谁知道哪天会出现啊。不过一旦出现,只要回答他们的入市口令便可进入买卖。”

  白之华:“何口令?如何答?”

  “就是四更五更左右,耳边若是听到“汝有所买否?汝有所卖否?”的声音,不想去的人置之不理,以为梦中。要是想去,便答应那声音“吾就所买。吾有所卖。”鬼市子的看门人便回打开那鬼市蜃楼的门。”

  白之华听到后,沉默了片刻。这个声音前段时间自己沉睡之中还真的听到过,自个还真以为做梦了,但是这两日就没动静了。

  白之华:“这声音何时还会出现?”

  “阁下是初次来此地吧。那鬼市蜃楼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不来,我们可就不知道了啊。”

  “就是,就是。鬼市蜃楼什么时候去何地做买卖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要不公子在这多待些时日,兴许鬼市子又回来做买卖了呢。”

  白之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包裹这几名道人的纱幔也随即松开。

  一名好奇心极重的小道士摸着刚才绑住自己的纱幔,如今软踏踏的在自己手中,心里一阵唏嘘。

  “此人是谁啊!修为如此了得!近日江湖上可又出了哪位得道高人?!”

  “不曾听闻。”

  “行了吧,什么高人,不过是趁我们不注意,放松警惕偷袭才让他得逞。”

  “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或者你也可以承认自己修为低啊。输在这样的人手里,不丢脸的好吗。”

  ......

  白之华回到客栈里,一夜等那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没有等到,如此便多等了几日。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一日,五更一到,白之华耳边响起一道幽幽的询问声来。

  “汝有所买否?汝有所卖否?”

  那询问声一高一低,一老一少,尾音还没说完,白之华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端坐起来,申请殷切。

  白之华:“吾就所买!吾有所卖!”

  宁静的厢房内,白之华端坐在床榻上,房内顿时出现一道似门形光晕来,光线刺亮,看不出里面光景。既而,从光晕背后跳出两人来。各立左右。

  这两人一老一少,一身仆衣,裹着头巾。一人只有一只手臂。

  老者微躬着身子,仅剩的那一只手臂朝着光形门的方向,做出请的动作,道:“公子?等啥呢?请入市啊!”

  少者也用仅有的手臂跟着老者做出同样的动作,道:“公子初次进市吧,可要珍惜时间哦,鸡鸣可就要关市了。公子请吧,我们还等着去接下一位呢。”

  这一老一少,笑容可掬,热情洋溢。白之华起身踩着光梯进了去,老者少者跳进光门,光晕顿时在房内消失。

  白之华进到鬼市蜃楼后,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此时不过平旦时分,天未大亮才对,而这里却亮如白昼。光形门后就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街,街上往来人员络绎不绝,叫卖人员人影绰绰,来往喧杂,各色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此番景象真是光怪陆离,包罗万象,比人家繁华市井,过犹不及。

  这便是那几名小道人口中“半夜而合,鸡鸣而散”的鬼市子。称为鬼市,那自然摆卖的物品来历不明了,但是在此处交易倒是光明正大,毫无鬼鬼祟祟之意。

  更有甚者,公然叫卖方府的宝贝。

  众所周知,方府也曾富甲一方,堆金积山,想不到这一被灭门,方府立即就被洗劫一空了。

  更让白之华怒不可遏的是,长街两侧挂满了自己跟花子归的画像,画像中人栩栩如生,与真人相差不二。白之华想来,自己跟花子归生前,可是少到百姓中去走动,相识他两之人并不多,究竟这些画像出自何人之手!居然可以画出真人七八分神韵来。自己还没主动去找那些不堪书籍的贩卖者,吆喝声就已经响彻长巷!

  “快来看!快来看!最近的《清隐君追夫记》首次售卖啦!”

  “这边!这边!《希灵君宠妻日常》买一送一!”

  “《希灵剑与乌丝拂尘的未解之谜》你绝对没有看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

  白之华恨不得从乾坤袖中甩出希灵剑,但是忍了。拳头却紧握得咯咯作响。怒步行走而去。

  这些小商贩只看到一白衣翩翩公子款款而来,却不知面纱下早已是一张暴怒的脸。商贩再定睛一看,来者气度不凡,说不定出手阔绰呢。三三两两的便怀抱着一堆书刚要迎上去。

  只见那蒙纱白衣男子远远的一挥衣袖,一股强劲刺辣的飓风迎面而来,商贩飞出数丈之远,书籍顿时飞出,那些摆卖的小摊也跟着滚出数米。众人还来不及爬起,但见那蒙纱白衣男子,一手向上抬起,徐步而来,地上的书籍顿时像被磁铁吸住一样,纷纷飞上空中。各小摊面前的书籍,无一幸免,连着众多画像,统统都飞上了半空中。这一瞧可真是数量庞大啊。

  “书!我的书!我的书啊!”

  “公子手下留情啊!”

  ......

  那梦纱白衣男子置若罔闻,斜射一倪,不可置否,伸开的五指慢慢蜷起,分散在空中的书籍、画像、画册全往空中中央飞去。而后,那男子的五指再一“唰”的伸开,空中的书籍、画像、画册顿时四分五裂,破碎如雪花飘了下来。那男子一收衣袖,背负着手,眼神凌冽。

  长街两侧的人员都惊呆了。喧哗的长街,刹时失了声响,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了。

  白之华:“如此污秽之书!从何而来!”

  白之华一声厉喝,响是从这死寂的空间里撕出一道口子。但是没人敢答话,这道口子又合上了一般,空气再一次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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