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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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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珞眯着眼睛审视叶拂城,想要在这人脸上看到半点的玩意,结果对方还是一贯的认真,只好戳破:

“王爷,你可曾在朝堂之上公然无中生有你我之间的感情?你这都从秋天欺瞒到冬天了,还不算大欺君?”

叶拂城:“本王句句属实,不曾欺君。”

谷梁珞心中不免咒骂一句:

臭不要脸,谁跟你属实了?

不想再与叶拂城纠结于往事,谷梁珞快速又切入主题:

“反正,这事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王爷你不会弃我于不顾吧?一会太医可是要来了。”

“王妃既然能想出此等计法,并且行了这先斩后奏之计,难道不是早就拿捏准了本王无论如何都只有协助王妃排除万难这一条路可走吗?”

谷梁珞笑,不得不庆幸,叶拂城虽然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是两人相处以来,还算是合作愉快的,无论是斗猛虎还是斗贱人。

然而,往往是因为叶拂城的无条件各种配合,才越是让她渐生疑惑,这人明明不见愚昧,或者说还是个智仁其内的小狐狸,两人当初才见面不过两次,叶拂城便请旨赐婚了。

这事她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但是如果说一切从开始就是叶拂城算计好的,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么久了也不见有所动静,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她再继续相信叶拂城是因为害怕不举一事公之于众才愿意与她假意恩爱这么久的话,那她还真的有必要回炉重造一下智商了。

总之,既来之则安之,既行之则淡定之,大不了这小狐狸要是敢将利爪锋牙对着她,她照样一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鬼杀鬼,见王爷杀王爷。

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之后的对策,将战略方向对准了罗家的财产之后,谷梁珞才继续窝在床上躺尸。

如两人所料,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太医就匆匆赶来了。

入了门正提袖擦汗的太医,正是早上才给狮猫看了伤,并离开不过一炷香时间,回了太医府还未坐下,又被快报给急急通告赶回了王府的其中一位年纪尚大的太医。

听那来报侍卫说大约是王妃出了大事,吓得他马不停蹄就给赶了过来,早上看个猫而已,都差点见不着太医府的门匾了,现在又要去给王妃看病痛,也不知道这一遭之后还能不能见着王府门口的那樽石狮子了。

早上王爷和王妃的那如阎罗地狱的气场,吓得他大气不敢喘,当时就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了,那就是:救不活这只猫的话,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太医不敢怠慢,拿着药箱子快速入了内房,按照礼数,太医需要先跪了下来行礼。

但是按照惯性来说,一般这种紧急情况,都是免了他的礼数让他直接为病患诊断医治的,所以,他朝着王爷道了问候,故意放缓了要下跪的两膝,等着王爷的免礼,然而结果是王爷迟迟不见开口,害得他双腿一软,就给跪地上了,磕得那叫一个痛!

其实太医腿软并不单单是因为下跪的动作放得太慢导致腿脚难以支撑住那诡异的姿势。

还有是因为眼前的王爷,正淡定地坐着,那帷帐之内也不见声响。

他难以推测这王妃到底是无碍了,还是已经驾鹤了。

若是前者,还算是好事,就怕是这后者,太医暗暗推算着他一路跑马过来的时间,好像也不算长,而且王爷自身也是会些医术的,总不能是就因为他慢了那么一点点,王妃就撑不住了吧?

太医跪着双手撑地,手背上筋脉可见,正处于紧张尴尬状态,他是抬头也不是,说话也不是,继续跪着好像也不太好。

直到叶拂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道温润的声音才响起:“杨太医。”

杨太医一个激灵,抬头:“老臣在。”

“太医可知补血良方?实不相瞒,昨夜本王与王妃房事过激,不料王妃今日竟忽来潮水,才酿就了今日正堂丑事,当时在场外人过多,杨太医识人知面,想来也是知道王妃素来面子薄。

这外头的人不知内情还好,若是知了这内情,王妃她往后恐怕无颜在这王府言行,所以,太医可愿为本王保守秘密?”

杨太医如释心中巨石,抬袖,想擦汗,又顿感不礼貌,于是放下了手,道:

“老臣自是不敢乱说。”

“既然如此,太医开些补血良药便可。”叶拂城吩咐完后顿了顿,又说,“若是皇上问起,你便如实回答。”

杨太医应声。

等太医终于走了,谷梁珞才撩开了帷帐,瞪着叶拂城说:“擅自改台词是不对的!”

叶拂城眯眼探视:“何为台词?”

谷梁珞跳下床,自个偷偷在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丫的今天总说错话!

见谷梁珞并不回应,反而要走,叶拂城赶紧继续问:

“可又是外坊说书的词儿?”

谷梁珞脚步不停,人以到了外房,只淡淡应了句:

“王爷英明神武,说什么便是什么。”

叶拂城知谷梁珞并非真的生气,于是也不再纠结于口舌之争,离了凳子,往墨案走,又从怀中拿出一本不算厚的书,执了笔,写下“碰瓷”“台词”二词。

……

至申时,长熙王府外来一队长长的车队。

前一辆顶六角三马齐行马车,后接连三辆普通马车,之后便是上十两堆满了箱子的板子马车了,其阵势可见大,引来无数百姓叹为观止。

一身荣华蓝绸缎在身的罗钱由下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眯着一双爬满了鱼尾纹的鱼钩弯眼,幽深浑浊的瞳色盯在长熙王府门上落满了灰尘的鎏金牌匾,若有所思。

前去通报的侍卫很快就出来了。

看着那望不见头的马车队,侍卫刚看到的时候还有些无措,毕竟长这么大,连皇上来都没这么大的派头呢,他手握在剑柄上,跑到罗钱面前,正气道:

“罗家主,王爷尚在用膳,还请罗家主稍等。”

罗钱难得被人拒之门外一次,不生气反而从袖口里抽出一袋碎银子要递给侍卫,笑盈盈地道:

“辛苦这位小哥了。”

小侍卫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那袋沉甸甸的银子,刚才他可是见了自家王爷的态度的,既然是自家王爷都不待见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待见,于是傲娇的一抬下巴,转身走了,继续守门去。

罗钱尴尬地收回了钱,左右又看了一遭,便回了马车内。

而此刻的王爷正坐在膳堂内,手里不着不急,嘴里细嚼慢咽。

兮子月难得在婚后单独跟王爷在一起相处,心里如鱼跃龙门,兴奋不已。

但是面上还是一贯的温柔如水,淡定如常,她体贴地勺了汤,递到叶拂城跟前的桌面上,细声道:

“王爷,这枣鹿汤是子月炖了两个时辰才做好的,可趁热喝些。”

叶拂城回以一笑,刚要说些什么,脚边衣袂忽然被扯了几下,他低头看,才发现狮猫正张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嘴边的胡子一动一动的,尾巴上还扎着绷带,身上包着一件花花绿绿的棉布,看起来跟这可爱的脸蛋儿完全不符。

叶拂城放下筷子,将凳子往后挪了挪,然后拍了拍大腿,狮猫会意,一下子就跳了上来。

半蹲在他大腿上,侧着头用耳朵蹭了蹭他的手,呜咽一声,舔了舔嘴巴。

兮子月是实在没想到这狮猫竟然还活着,她把它装到箱子里又丢浴池里那么久,还亲自确认过它已经没了气息才让柳烛丢出去的,难道这奇怪的猫真的有九条命吗?

狮猫探着头,看了眼同样在看它的兮子月,忽然“喵”地一声叫出来,其声音响亮尖锐,吓得兮子月赶紧转过头去,假装夹菜。

狮猫凶狠狠地继续瞪着兮子月,脚上的爪子也冒了出来,扣入叶拂城的衣服中。

叶拂城自然没错过这一幕,之前对狮猫受伤一事他也有调查,但是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轻轻安抚狮猫的额头,直到狮猫冷静下来,才在狮猫的鼻子上点了点,温柔道:“吃鱼?”

“喵。”狮猫叫了一声,便又一副乖巧模样窝在叶拂城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不再动了。

看来是已经吃过了啊。

叶拂城抬头看向兮子月,问:“侧妃可是不喜猫?”

兮子月就像做了坏事被抓到了一般,忽然被王爷提了名,难免心中慌乱,她搁下筷子,手放在膝盖上,想好了应对之后才回:

“此猫生的怪异,子月以前从未见过,而且,上次它在林子里还……。”

兮子月边说着边又伸手摸了摸脸上早就痊愈了的伤痕,狮猫当初也只是抓了她一下,流了些血,好在伤口不算深,用了良药不过几天便看不出痕迹了。

叶拂城不再搭话,甚至看都不再看兮子月一眼,直接抱着狮猫站了起来,离开时还不忘吩咐管家:“给王妃送些吃的过去,另外,让罗家主到书房去。”

兮子月那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早已经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本还慌乱不定的眸色转变狠绝,等叶拂城走了之后,愤愤站了起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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