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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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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八个月的时候肚子越来越大, 身体也越来越臃肿。周砚悯干脆和秦瑾打了招呼,不再让秦漫去公司,就在家休息。

虽说周砚悯现在已经推了所有应酬,但大多数还是会去公司坐镇。他知道秦漫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怕他平时不在家时, 秦漫无聊, 和秦漫商量好,干脆带着秦漫回了他父母家, 正好也方便照顾。

周母和家里的阿姨对孕妇有经验,每天换着花样给秦漫补身体,秦漫每天都能喝到不同的煲汤。

刚开始秦漫还能喝下去, 但一连几个星期都喝, 就觉得腻。但又不好意思和周母直言, 怕辜负长辈好意,惹周母不开心,每次都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各种补汤给周砚悯,让他喝 。

秦漫往厨房看了一眼,确定曾依看不见后,看着桌上的大碗,对周砚悯抬了抬下巴:“喝吧。”

周砚悯表情有些许的无奈。

他感觉秦漫怀孕后,性格似乎也有了改变,一改之前的冷静,反而变得幼稚起来。

因为之前秦漫有往沙发里塞药的前科, 现在一到吃药的时间, 他就会寸步不离地盯着秦漫,等秦漫全部吃完后才又是递水又是拿糖哄,不然秦漫就拧着一张脸不肯吃。

还有帮秦漫喝补汤也是。之前他嫌弃汤油, 为了保持身材不愿意喝,结果秦漫就甩出“你是不是不爱我”这句话,吓得他立马把补汤喝完了。后面秦漫算是找到了这句话的用处,时不时就运用这句话。

秦漫见周砚悯迟迟没有动作,摸了一下肚子,催促起来:“快点。”

怕厨房里的周母听到,秦漫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周砚悯怕自己再不喝,秦漫又拿出“你是不是不爱我”的理论,叹了一口气,端起碗,两三口就把汤喝了。

因为是给秦漫特意熬的补汤,里面各种食材加得很足,但是又没有放调味品,周砚悯硬生生地喝出了一股苦味。

他把碗重新放到桌上的时候还拧着眉。

秦漫被周砚悯的表情刺激到,看了一眼空碗,亲自给周砚悯倒了一杯白水:“很难喝吗?喝杯水去去味。”

周砚悯接过水,转身却放在桌上,在秦漫不解的目光中,吻向了她。

秦漫微微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砚悯已经灵巧地将舌头探了进去。她感受到了周砚悯嘴里淡淡的补药味。

秦漫顾忌着厨房里的曾依,呜咽了一声,推了一把周砚悯,却不敢有大动作。

周砚悯也知道时机不对,亲了一会儿就松开了秦漫。秦漫做贼心虚地往厨房望了一眼。好在,曾依一直在厨房,没有探出头来。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又瞪了一眼周砚悯。

周砚悯笑了一下,摸了一把秦漫的脑袋,顺顺毛,又故意凑在秦漫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白水没用,周太太的吻才有用。”

周砚悯很少会用周太太这个称呼,但每一次叫的时候,秦漫都会受不了。

也是这个时候,曾依终于从厨房出来了。见秦漫乖乖地把碗里的补汤喝完,感叹道:“呀,都喝完了啊。本来还以为今天补药多,会苦,你不爱喝。没想到你居然都喝完了。”

秦漫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周砚悯,想起刚才的吻,又心虚地顺手拿过刚才帮周砚悯倒的白水喝了一大口,缓了缓心神:“还好,不苦。”

-

秦漫的预产期是在五月份。周砚悯提前两天便带带着秦漫住进了医院。

秦漫对于生宝宝这件事还算淡定,但反观周砚悯就显得有些紧张过度。只要秦漫拧着眉不舒服哼唧一声,周砚悯就会急匆匆地抓着秦漫问:“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秦漫拉住周砚悯要按铃的手,反过来安慰他:“周砚悯,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刚才不小心压到头发,你别紧张。”

周砚悯松了一口气。

秦漫肚子里的宝宝一如既往的特别乖,生产当天非常顺利。就是唯一一点不合周砚悯心意的,秦漫肚子里的宝宝不是女孩儿,而是个男孩儿。

周砚悯听说是个男孩儿的时候,还拧着眉特意对护士询问了一句“确定没有抱错吗?”这一行为瞬间迎来了秦漫和周父周母的不满。周母更是指着周砚悯大骂了一顿。

宝宝身体非常健康,护士带宝宝检查完过后就抱到了秦漫的病房。

别看周父面上严肃,但对于这个小孙子格外喜爱,小心翼翼地抱在手里,见小家伙睡着后才不舍地给护士。

他想起什么,对秦漫和周砚悯说:“起名了吗?”

秦漫半靠在病床上下意识看了一眼周砚悯。

“起了,就叫周北哲。”周砚悯表情敷衍,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秦漫死亡的目光,停顿了一下,补了一个字。

秦漫之前就和周砚悯探讨过宝宝名字的事。最开始是周砚悯兴致冲冲去买了一本字典要给宝宝取名,秦漫便随着他去了,没想到一看全是适合小女孩的名字,一个适合男宝宝的名字都没有。

她顺口问了一句:“怎么都是女孩儿的名,万一是男孩呢?”

“男孩啊?那就周东,周西,周北”

周砚悯“周南”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秦漫就气得把字典砸向了他。

刚才秦漫一听周砚悯开口就是“周北”两个字,那目光更是冷得吓人。周砚悯只停顿了一秒就感受到了杀气,诺大的生存欲使他又加了一个字。

“周北哲。不错。”周父轻声念了这个名字,点点头,算是赞同。

-

秦漫生产当天,秦瑾一家也带着补品过来探望。秦森知道自己有弟弟后,一路上都显得格外兴奋。

秦漫是私人月子房,旁边就摆放着一张婴儿床。周北哲小朋友刚刚喝完奶,现在已经睡着了。秦森头一次见这么小的宝宝,呼吸都不敢放重,只敢趴在婴儿床旁边看,生怕惊扰到周北哲。

秦瑾见秦森趴在婴儿床旁目不转睛,打趣道:“森森,你现在是哥哥了,以后要保护弟弟。”

秦森回头郑重地点头:“我会保护弟弟的。”

秦森好奇心重,本想在旁边一直等周北哲醒来,但柯语柔怕他吵醒周北哲,不让他一直看,强行带走了秦森。

秦森耐不住性子,见不能看弟弟,就一直拉着柯语柔问个不停。

“妈妈,弟弟好小啊。我小时候也这么小吗?”

“弟弟会不会冷啊?弟弟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周砚悯在旁边咬牙切齿地盯着秦森。他始终坚信秦漫肚子里本来是个妹妹,就是因为秦森一直念叨是个弟弟,才变成弟弟的。

对于周砚悯时常表现出来幼稚的行为,秦漫已经习以为常,随意地附和了几句就指使周砚悯去给宝宝拿尿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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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身体素质好,只休养了一个星期就出院。本来周父周母还担心两人都是新手不会照顾宝宝,但没想到周砚悯因为舍不得秦漫受累,已经早早地联系好了一位月嫂。见状,周父周母便也没再说什么。

家里有一位经验丰富的月嫂确实省了不少事。秦漫跟着月嫂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周砚悯怕秦漫在家休息的时候无聊本来也想过要不在家陪一段时间,但奈何秦漫太过于体贴,直言告诉周砚悯不需要陪伴,周砚悯才开始正常上班。

周砚悯嘴上虽然说着喜欢女孩儿,对周北哲小朋友各种挑剔不满,但每次下班回家第一件事除了亲秦漫,就是去看婴儿房的周北哲小朋友。

周北哲小朋友现在还小,长相上看不出来更像谁,但性格却和秦漫有些相似。平时很安静,睡在婴儿房里不哭也不闹,只有饿了或者要换尿布的时候才会用哭声来吸引大人的注意。

周砚悯回来的时候,周北哲刚睡过一觉,此刻还特别精神地盯着婴儿床上的挂饰。周砚悯上前抱起周北哲,在手上像举哑铃一样掂量了一会儿:“哎,他是不是又重了一些?”

秦漫用食指去逗着周北哲:“恩。宝宝最近饿得快,不过医生说这体重正常没有超标。”

周砚悯戳一下周北哲小朋友圆嘟嘟的脸:“啧,真能吃。”

周北哲小朋友没有意思到自己亲爹在嫌弃自己吃得多,还正乐呵呵地对周砚悯笑。

周砚悯恶意地用力捏了捏周北哲的脸:“吃吧。你以后成为一个大胖小子就娶不了媳妇。”

秦漫偏头向周砚悯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她实在不明白周砚悯怎么能幼稚得对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儿说这种话,而且还不是第一次。

收到秦漫眼神警告的周砚悯轻咳了一下,缩回了手,又补充道:“没事,你找不到媳妇也没关系。我们家有钱,到时候给你带一个童养媳回来。”

然而这个补救的效果似乎并不理想。秦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周砚悯的手臂:“你当着小孩儿的面,胡说些什么呢?”

周砚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怎么能叫乱说呢?我这是以身作则教育我儿子,老婆要从小追起。我就挺后悔的,要是小时候我早点认识你,把你拐回去,我们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时间。不说做童养媳,早点订个婚也行。”

秦漫沉默了,不知道是在思考这两件事不能并为一谈,还是在想如果周砚悯小时候真把她拐回周家,她会不会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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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北哲小朋友平日里都有月嫂在带,秦漫和周砚悯还算轻松,但有一次月嫂因为生病怕传染给周北哲便请了假,那两天就只能秦漫带。

平时还好,小家伙不算闹腾,给他一个玩具,就能乐呵乐呵地往大半天。但晚上就有点不好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饿着还是其他原因醒一次。

为了照顾周北哲,秦漫卧室和旁边婴儿房都没有关门,婴儿房一旦有个什么动静,秦漫和周砚悯都能知晓。

凌晨两点,周北哲小朋友一哭,秦漫就惊醒了。她抹黑打开了旁边一盏最弱的灯。刚想起身准备下床去旁边婴儿房,后面一双手就抱住了她。

周砚悯重新把秦漫按回了床上,声音还带着困倦:“你带那小子都一天了,你睡,我过去看看。”

说完,睡眼蒙眬地下床穿着一双拖鞋往婴儿房走。

秦漫见周砚悯过去了,倒也没再跟着一起去,重新躺了回去。但被吵醒后,躺着翻了两下也再没睡意。旁边婴儿房已经没有动静,想必周砚悯已经是把小家伙安抚住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周砚悯还没回来,便下床过去找人了。

周砚悯一手抱着周北哲,一手慈爱地拿着奶瓶给他喂奶,就是嘴上的话显得不太符合慈父的形象。

“我告诉你,你吃饱就别哭了啊,一会儿要是把我老婆吵醒了,我揍你。”

秦漫靠在门边听到周砚悯恶狠狠威胁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砚悯听到笑声回头一看,看到抱着手臂在门边乐呵的秦漫。他虽有些诧异,但没动,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家伙。怀里的小家伙喝了奶后已经开始犯困,眼睛都快闭上了,嘴里的奶瓶还咬着。

一直到周北哲彻底睡着后,周砚悯才把小家伙重新放回婴儿床。他想把周北哲嘴里的奶瓶拿出来却发现小家伙把奶嘴咬得死死地。

“嘿,还护食。”周砚悯小声嘀咕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把奶嘴扯了出来。

秦漫一直没进屋,就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周砚悯的动作,短暂地失神。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周砚悯看到这一面,周砚悯身上还穿着睡衣,昏暗的灯光落在周砚悯身上,没有半点邋遢,反而多了一种温暖。

周砚悯把奶嘴拿出来,又轻轻拍了几下,确定周北哲不会醒过来后才轻手轻脚地朝秦漫走去。

直到周砚悯关掉屋内的灯,秦漫才回过神来。她背脊离开门框,随意地问道:“睡着了?”

“恩,睡着了。”周砚悯轻声应道,怕吵醒屋里那个刚睡着的小家伙。他右手自然地揽过秦漫肩膀:“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过来了?不信你老公能把你儿子哄睡着?”

秦漫淡淡道:“不是。我的问题,没你在旁边,睡不着。”

周砚悯被秦漫的话说得楞了一秒,转而笑了一下,把秦漫揽得更紧了:“走,回去老公哄你睡一觉。哄完小的哄大的。”

秦漫不轻不重地用胳膊肘撞一下周砚悯。

不过秦漫倒真的没说错。周砚悯回来后,秦漫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倒是很快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刚才看到周砚悯哄周北哲那个场面。

她想:她和周砚悯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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