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连番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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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霍玉妍怒不可遏得几乎要封魔,可凤锦心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闲散模样,让她的尖酸刻薄都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凤锦心轻笑一声,丝毫不恼,淡淡道:“倒不是本王妃有心,只是本王妃初来乍到,只得先在客栈落脚,这街头巷尾的人都在明目张胆的议论此事,实在是不得不知晓。”

  说着要不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也对,毕竟是凭空多出了一个女儿,若是不叫众人知晓,难免传出些不尽不实的传言来,倒不如抢先将说辞散播出去,也好杜绝了旁人的臆测。”

  桃夭如何不知她说的传言是什么,她曾经是北冥最风光的嫡公主,见过她的人不计其数,如今,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凤锦心看着她逐渐崩塌的面容,笑得清丽动人:“只是这样一来,霍小姐的名声,就得受些磨损了,还希望霍小姐千万要体谅您父亲的苦心啊。”

  桃夭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声斥责道:“你——凤锦心,你一个南国的摄政王妃,又不是奉了你们南皇的旨意,却擅自来北冥,是何居心!”

  她身后的绿衣女子赶忙拉了她一下,低声劝慰了两句,却又被她推了一个踉跄。

  上官华年敛回眸光,声似玄铁,一字一顿道:“谁说本王是以南国摄政王的身份来的?”

  桃夭被他寒箭般的眸光刺了一下,也有些底气不足起来,强撑着道:“不然你还能是谁?”

  上官华年面无表情,眸中闪着戾气,显然是不虞到了极致,“本王乃是东秦的寒江王,既是奉了秦皇的皇命,也是受了北冥皇帝的邀请,前来北冥小住几日,不知有何不妥?”

  “难道这北冥并非是当今圣上做主,而是有你们霍家来主宰?是以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为‘嫡女’,也敢置喙本王与圣上的往来吗?”

  霍云天本来就不想带这个丢人现眼的丫头来的,只是耐不住爱女心切的女儿的纠缠,嗜妹如命的大儿子又有意纵容,是以也就默许了。

  此时见她不好生低调行事,还敢在上官华年跟前挑衅张狂,不由得气到了极致,当初真不该心软让老大认了她做嫡女,随便塞给那个儿子做个小庶女,足不出户的,也省了她到处惹事。

  霍曦凝收到老父亲犀利的眼神警告,连忙笑着打圆场:“我这侄女被我惯坏了,是以有些骄纵,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又嗔怪地朝霍玉妍道:“玉妍,还不快给王爷王妃致歉。”

  见霍玉妍迟迟不愿道歉,又严厉了几分:“霍玉妍,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那绿衣女子脸色苍白得可怕,畏畏缩缩地劝道:“二妹......”几乎已经是恳求了。

  霍玉妍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心不甘情不愿道:“都是玉妍的错,是玉妍逾矩了,王爷,王妃见谅。”

  上官华年依旧冷着脸,敷衍道:“我家王妃雍容大度,自然不会和你一个小女子计较。”

  言语间还在指责是霍玉妍的过错。

  霍玉妍几乎将银牙咬碎,方才没有再与他争执,却也不愿再与他们虚与委蛇,借口头疼就拂袖而去。

  霍曦凝见她依旧这般任性,头疼不已,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老父亲的脸色。

  霍云天自然脸色铁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霍曦凝暗自叹气,只等着稍后再去好好劝说女儿一番,让她暂且屈服于形势。

  北冥正自然瞧见了这边的闹剧,冷冷地开口:“霍小姐可要谨言慎行,以免祸从口出。”

  霍玉妍终于忍不住垂下了泪,为什么,自己明明也是他的女儿,他却丝毫不留情面,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赶出了皇宫,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

  是以生辰宴刚刚结束,霍玉妍就甩开了跟着自己的长姐,追着皇上的轿撵一路小跑。

  北冥正闻声回头见到是她,立刻就冷了脸,又怕她胡言乱语,让人停下轿撵退出几步,方才不耐烦道:“何事?”

  霍玉妍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冷漠的态度,愣了愣,怔怔道:“父皇,你究竟为何一直这般不喜欢女儿?”

  北冥正听着这声“父皇”甚是刺耳,不悦地打断她:“你已经不是公主了,该称呼我一声皇帝陛下。”

  霍玉妍被刺到了痛楚,强忍着委屈潸然泪下:“父皇!女儿被那个摄政王的王妃设计,在南国过得生不如死,千辛万苦才逃回北冥,您当真一点关切的话都没有吗?”

  见北冥正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又哭诉道:“父皇!那个贱人不过是低贱的女人所出,却顶替了女儿出嫁,父皇难道就没有半分苛责吗?”

  北冥正听得她辱骂北冥幽,怒斥道:“放肆!谁允许你编排朕的女人和女儿?再敢胡言乱语,朕立时三刻就将你杖毙!”

  霍玉妍被骂了个当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北冥正:“父皇......您为何这般恨毒了女儿?”

  “这话,不妨拿去问问你母亲。”

  北冥正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玉妍被丢在后头,脸色颓败,无神地往回走,一路追着她找出来的霍玉珍见到她安然无恙,狠狠松了口气,又见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便一路搀扶着她往回走。

  待到宫门处见到了等候的父亲的时候,却被斥责道:“连你妹妹都看不好!”顿时委屈不已。

  霍成骁瞧着霍玉妍的眸色甚是关切:“妍妍,累了吧?快上车,阿爹带你回去。”

  霍玉妍不愿答话,却难得顺从地上了车,霍成骁倒是有些欣慰,这已经是她回北冥以来最听话地一次了。

  见霍玉珍还杵在那儿,不耐烦道:“去和你母亲同乘。”

  霍玉珍垂着脑袋应了,转过身却露出了几分委屈的神情,连眼眶都湿润了。

  霍成骁的正妻杨氏见状冷嗤一声:“哭什么,横竖他眼里都只有那个不干不净的野种,你不想受连累,就躲着点。”

  霍玉珍连忙扑上去捂住母亲的嘴,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无人靠近这辆马车,方才道:“母亲慎言,若是让父亲听见,怕是要有大祸端。”

  杨氏却尤不服气,还要再骂,却瞧见女儿哀求的姿态,只得按下气头,冷冷的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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