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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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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睛被一块黑布遮住了,身上被缠满了胶带,被固定在冰凉的椅子上。

嘴里被塞着东西,我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夫人,她醒了。”

是那个将我打晕的男人在说话。

紧接着是高跟鞋与水泥地接触的声音,显然是个女人,我感觉到面前笼罩了一层阴影。

她忽然捏着了我的脸,手指上带着烟草的味道。

我奋力扭动着身体,像被海水冲到岸边垂死挣扎的鱼,椅子随着我的动作晃动起来,发出吱呀的响声。

那个男人摁住了我的身体,“老实点。”

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忽然开了手,吩咐道,“把她嘴里塞着的破布拿开。”

“是,夫人。”

女人一出声,我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又怎么会忘记。

男人粗鲁的将我嘴里的布拽了出去。

“呸。”

我狠狠地朝地下啐了一口,“秦雪燕,你要干什么?”

“嘿,你他娘的......”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雪燕打断,“都给我出去。”

“是夫人。”

欺软怕硬的鼠辈,他没了刚才骂我的嚣张气焰,低眉顺眼的像谄媚的条狗。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醒了就聊会天吧,”秦雪燕又点燃了一支烟,浓重的烟味弥漫在空气里,呛得我有些难受,“我说过,你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的。”

我扭动着身体,冷冷道,“不错,我确实后悔了,后悔的是没能将你也一起送进监狱。”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嘴还这么硬。”

秦雪燕伸手在我脸颊上拍了拍,烟圈在我眼前散开。

我重重的咳了两声,却依旧呼不干净肺里辛辣的气味,“别以为你绑了我,我就会撤销对江美琳的指控。”

“你也太天真了,”秦雪燕轻笑两声,绕道我的身后,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你以为,我就真的没有办法救她出来吗?”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我敢走这步棋,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那你费尽心机的让人绑架我又是为了什么?”

原本我以为她是以此为要挟来换取江美琳的自由,从她胸有成竹的谈吐看来,并非如此。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疑惑道,“问我?”

秦雪燕忽然伸手将我眼上的黑布扯下。

光线穿过高墙上的铁窗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条件反射的眯起眼睛,稍稍适应些后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到处都是铁质的油桶,还有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麻袋包,地上是干涸的红色油漆,乍一看像血一样。

秦雪燕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搭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听见她这么说,我的思绪瞬间飘回了那个荒野别墅的午夜。

男人阴冷的话语,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件事,我无意间戳破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得了出了结论,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秦雪燕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

“你怎么会跟他搅在一起?”

我依稀记得,当时我在公园里被秦雪燕刁难,还是陆之帮我出的头。

秦雪燕将烟头丢在地上,而后用尖尖的鞋头捻灭,“圈子就这么大,我跟他认识又有什么稀奇的?”

我问道,“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瞥了我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祸从口出,死性不改。”

“喂。”

我在背后大声地呼喊,她却不在理我。

门被从外边合上,空荡的仓房里只剩下我自己。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胶带缠的太紧了,粘性强韧性大,以我的力气根本拽不开。

折腾了半天,除了手腕被磨得更红和满头的汗水之外,毫无变化。

我颓然的靠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不知道袁浩宇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了,也不知道周诺自己在家是不是安全。

如果我能够,在警觉一点就好了。

忽然,门被打开了。

我探着脑袋门口看去,入目是一双黑色的皮鞋,而后是西装裤,最后是失去意识前见到的白大褂。

我咬着牙问道,“你是谁?”

“江小姐真的不认识我?”

他走到我面前,笑着看着我。

闻言,我开始仔细打量着他,在医院的时候他低着头,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不好辨认,加上当时我听到袁浩宇父母醒来的消息过于激动也没有多想,如今看来这人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眼熟。

他见我不说话,伸手摸上了头发,用力一扯,一顶棕色的假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现在认识了吗?”

我大声的叫到,“翟敏,你是翟敏。”

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跟我犯冲,想不到我竟然栽倒了他的手里。

“多亏江小姐还记着我。”

他笑着将那顶假发随意地扔到了沙发上,脱下了白大褂,舒展了舒展肩背,恢复成我记忆里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摊了摊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具体的一概不知。”

“你是机器人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我早已经没有了形象可言,在满是灰尘的仓库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你出身优渥衣食无缺,又怎么会懂得我们这种讨生活人的心酸,除了每天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还有别的出路吗?”

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便转换了目标,“陆之呢?我要见他。”

“对不起,陆总很忙,没空见你。”

我挣扎的动作弄得椅子吱吱响,“不让我见他,也不谈条件,那你们把我绑在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被派来看着你,其它的不归我管,”说着翟敏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盒饭,舀了满满的一勺递到我的嘴边,“吃点东西。”

我正在气头上,扭过脸,不肯配合他。

他倒没生气,反而笑了一声,“不想吃就饿着,等你没了力气就更不用担心你逃跑的问题了,而且如果你饿死了更是给我们帮了大忙,省的我们动手解决你,沾了满手血腥。”

这人真是长了张能把死人气活的嘴。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绝食抗议这一招糟践的是我自己的身体,对他们来说可能还个喜闻乐见的好事。

在这种情况下,抗拒不如先假意顺从,等他们放松警惕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想通后,我扭过头看着翟敏,他依旧维持着举着勺子的姿势,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张开嘴,吃了一口有些凉的白米饭。

没有什么配菜,吃的喉咙发干。

“我要喝水。”

“身为一个肉票,你的要求还挺多。”

翟敏一边吐槽,一边放下了手里的饭,去倒水。

我问道,“你跟在陆之身边多久了?”

翟敏端着一碗水,“记不清了,从他自立门户开始,我就一直陪着他。”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笑着说,“怪不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他倒是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他反问道,“哪像?”

我如实说,“演技像,他骗过了袁浩宇,而你骗过了我。”

翟敏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答道,“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怎么能不多掌握几门技术傍身。”

“可你们这样活着不累吗?每天都在伪装,甚至连呼吸都要讲究分寸,硬生生抹杀了原本的模样,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人只要活着都是在进行不断地伪装,只是就像你们女人化妆一样,有人技术好,有人技术差,都是生存的手段而已。”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说话,坐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见他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不再死盯着我,我的眼睛便四处打转,绞尽脑汁想办法脱身。

凭我的力量自己挣脱捆绑的胶带显然不现实,我便开始寻找外部的借力点。

“喂,我想上厕所。”

我朝正在闭目养神的翟敏喊道。

他有些嫌弃的瞥了我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个女人跟你一起去。”

“喂,等你回来我就已经就地解决完了。”

为了表现得更加真切,我故意并紧了双腿,装作尿急的样子。

他皱着眉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刀片割开了缠在我手上的胶带,“别耍什么花招。”

“哪能,你在这守着,就算我想跑也跑不出去啊”我朝他晃了晃腿,“还有脚上。”

翟敏骂道,“女人真是麻烦。”

他蹲下身,低着头认真的割着。

趁他注意力都在胶带上的时候,我将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对着他的后颈用力的砸了下去。

男人顿时倒在了地上。

我赶忙将被他割了一半的胶带七手八脚的撕开,揉了揉已经泛青的手腕,从高凳子上跳下来。

翟敏只是暂时被我砸晕了,为了保险,我从角落里找到了一条绳子,将他的手脚绑了起来,拖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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