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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陶窑要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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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土台子,顶上铺上砖块敲平整,长的两边钉上档板,宽的边只有一边钉档板,另一边连着一板木板斜坡,一根直径二十厘米,长度和台子的宽相同的原木桩放到台子上,长度刚刚好嵌在档板内。

  木桩两端有突出的握把,左右有人握着把手,就能很轻易的把木桩在台子上来回推动,一个简易的辊压台就完成了。

  干透的陶土铲进土台的档板里,在木桩的来回碾压下粉碎,看碎得差不多了,便用木板把它们刮到斜坡这一端,让陶土顺着木板斜坡滚下。

  滚落的同时敲击木板,就会形成最简单的震动筛选,大块的陶土就会浮到上面,细的会沉到底部,落到底后轻轻一刮,就能把粗大的陶土刮走,剩下的都是比较细腻的部分,比别的办法效率高上几十倍。

  “姐,这么好用的办法您是怎么想出来的?”看着迅速堆积的细腻陶土,李有为看出柳韵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带上一丝震惊。

  “很难吗?”柳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到:“不难,多动动脑筋就可以,只过以前李大石不许‘她’动脑筋而已。”

  ‘她’字柳韵故意加重了语气,自然是代指曾经的柳娘,而李有为却理解成以前那个受到虐待和欺凌的‘她’,脸上现出坚定表情道:“姐,我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好,姐以后就靠你保护了。”柳韵笑到。

  李富疆和李民瞩也不落人后:“娘,以后我们也会保护你。”

  “好好好。”听着两个小豆丁脆生生的话语,柳韵欣慰的说到:“好好好,娘亲以后就靠你们保护了。”

  这样看来,白捡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嘛,等这些孩子长大了,看村里还有谁敢欺负她,再碰上朱刘氏这样的人,哪里还需要用这么偏激的手段,直接让孩子们去把她家砸了。

  四个人齐心协力下,很快就碾散了一大堆的陶土,剩下的人继续碾土,李有为腾出手来开始制瓦,陶泥和成块,压入模具中,细绳一拉,把多余的切掉,一块漂亮的瓦片就成形了。

  李有为越弄越兴奋,大声说到:“姐,这些陶土太好了,压出来的瓦胚平整光滑,一拉就行,不用扣里面的小碎块,回头烧出来肯定都是好瓦。以前李大石可舍不得在瓦片上用这种好土。”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柳韵欣喜的应到,听到李有为的话,她对自己的改进也更有信心了。

  陶土碾得差不多,柳韵和两个孩子也加入了制瓦行列,瓦片迅速增加,忙活了整整两天,才积够了五百块瓦胚,这刚好是一炉瓦片的量,可以入窑烧制了。

  可是李有为却在看过瓦胚后摇了摇头:“还不行,瓦胚没干透,入窑烧的话很容易裂开,必须干透才行。”

  “要多久才能干透?”柳韵问到。

  “不一定,看气候吧,天气潮就慢,天气干就快,雨天最慢要五天,冬天快很多,三天就行了。”李有为说到。

  柳韵不解了:“为什么冬天会快很多?不该是夏天更快吗?夏天太阳大,拿出来晒不就干的快?”

  李有为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能晒,容易晒裂的,一定要阴干,阴干的话冬天更快。”

  柳韵只在陶艺吧接触过制陶,自然不可能懂这么细致的东西。但不懂不要紧,听专业人士的。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得再等三四天才能开窑?瓦胚没干的话,窑不就得放在那里空等了?

  “不会,我们可以多做点瓦胚放在那里阴干,多余的时间就捏陶器,陶器的价格比瓦片高多了。”李有为说到。

  柳韵却摇摇头:“不行,这样太没效率了,窑炉空转,人员空等,得想办法让瓦胚干透的时间缩短才行。”

  李有为显然没明白柳韵的意思,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

  看到他这样子,柳韵不得不多解释几句:“有为啊,砖瓦这种东西是很多人都懂得烧的,效率高就代表着成本低,当产品没有技术门槛的时候,成本就能成为我们的优势。”

  李有为半懂不懂的应了声:“哦。”不过懂不懂都没关系,反正柳韵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是了。

  但实际上柳韵想多了,对这个时代来说,效率一点都不重要。

  砖瓦这种东西太重,运不远,市场就附近的几条村,造多了没有意义,因为市场很容易饱和,加上不稳定因素太多。

  比如今天有人起房子,砖瓦消耗多忙不过来,明天没人起房子了,砖瓦就卖不出去。

  起房子一般都会集中在农闲时段,在那之前必须囤积一批砖瓦备用,其余时间段都是烧陶器比较多,因为陶器能卖到县城去,市场规模大,不容易饱和。

  不过现在恰好是农闲时段,砖瓦供不应求,这个时候提升效率倒是挺合适的。

  第一步当然是缩短瓦胚干燥的时间,柳韵围着陶窑转了几句,顿时就有主意了:“我们可以把窑的余热用上。”

  东北人都知道火炕,但那只是一个炕,柳韵曾经见过一种全屋式的地龙,地面铺上管道,通向厨房。

  厨房里烧火做饭,热气就通过管道进入屋里,从另一端排出去,整个地板都会暖暖的,利用的只是灶台烧饭的余热,省柴又方便。

  当然,如此一来,灶火就整夜都不能熄,但可以在灶上烧水或者蒸东西,也不会浪费。

  敲掉窑的烟囱,用砖铺出烟道,砖与砖之间留下间隙,可以让热风透过,到时砖胚瓦胚摆在上面,间隙里透出的风能直接吹到。

  再用竹子削片,搭出拱棚,外层糊泥保温,一间半封闭式的烘干室就完成了,把泥胚全都搬到这里来,只要窑炉生火,热气就会直入烘干室,加速泥胚的干燥。

  设想是好的,但没有升火,暂时看不到效果。

  就在这时,几架装得满满当当的牛车晃晃悠悠的驶了过来,为首的车夫远远的招呼起来:“李大,李大。”

  李有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叫他,这几天被柳韵‘有为有为’的叫,他都忘记李大这个名字了。

  李有为显然认识打招呼的人,抬头一看,赶紧应到:“七爷。”

  在一条村子,能被人省略姓名只称‘爷’的,必然是村中数得上号的人物,来人正是村中族老之一李七,人称七爷。对村中的李姓族人而言,他就是族中长辈。

  李七在村里算得上头脸人物,人脉广交际宽,主要买卖大宗商品,粮,柴,建材等等,买进卖出都可以找他,做事也公道,大家都很乐意找他帮忙。

  看到李有为,李七的目光又转到柳韵的身上,打量了两下,点点头,脸上现出了沉重又略有些忧虑的神色说到:“大石家的,我今天刚回到村就听说了大石的事,唉,这真是……。”

  估计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洗脸时栽井里淹死了,这种死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连同情的念头都生不起,只感觉荒谬。

  柳韵收敛自己的情绪,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到:“谢谢七爷关心。”

  她不得不注意,因为她怕自己开心的笑出来,李大石的死对她来说是好事,万一乐出声来就麻烦了。

  “唉……。”李七又唉了口气,踌躇了一会才为难的说到:“虽然大石去了,可是人死债不消,他答应刘庄的瓦片怎么办?他可是收了人家订金的。”

  “订金?”一听涉及到钱,柳韵心里一咯噔,连忙问到:“他收了人家多少订金?订金呢?”

  李大石死后,柳韵当时就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搜出了大概三百个铜板,下葬的时候,就花掉了八十个铜板给那几位帮忙的村民过礼,家里就只剩两百多个了。

  如果李大石收了别人的订金,收了多少?订金去哪了?难道他把钱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柳韵的心里瞬间就闪过一连串的问题,这仿佛是女人的本能,尽管她自己没结过婚,可是一听到男人有可能藏钱,就会立刻有了几百种联想。

  如果李七不早点回答,她恐怕已经想到李大石是不是瞒着柳娘养了起外室。幸好李七及时打断了她的联想,说到:

  “收了一两订金,答应在半个月后给刘庄送给三千块瓦片,为了赶工期,订金全给我帮他买木炭,现在木炭买来了,他人却没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别人也就算了,大不了筹措一下,把订金退了,可是刘庄修祖宅,黄道吉日都选好了,东村买砖西村买瓦,南村买粮北村买肉,四周的闲汉也都召集过去了。”

  “如果因为你家的瓦交不出来,可就不是退订能解决的事,说不定你家的陶窑都保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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