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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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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沐晨锁在外面后,外面很久都没有动静,我决定去洗澡,有他在的时候,洗澡时间很不方便的事情。

虽然说李沐晨的人品我很放心,但是,认真论算,我和他不是同居的关系,他只是被我暂时收留的房客。

我的脚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明天是和居然约定了要换药的时间,刚好又有假期,可以好好单独过一个假期了。

伸个懒腰,一只脚垂在浴缸外,整个身体浸没在水中,精油的香舒缓着我的神经。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我从水中起身,用浴巾擦干身体换上冬天的睡衣后去给被罚站的人开门。

猫眼里看不到人,难不成自己先走了?

坦白说心里有点失落。

我还是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没有人,空荡荡的走廊,顶上的灯亮的刺眼。

失落像潮水涌来,他走了也不通知一声。

我预想过他会是老老实实站在门边上,还是和那晚一样坐在楼梯间等着我把他拾回来。

只是没想过,他会离开。

方晓,他不是苏盛铭,不是你熟悉的夫妻生活,他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不会一直等你开门。

我所有的经历,所以的生活模式都不能套用在李沐晨身上,所经历的教育,从小到大的生活习惯,统统不是一个世界。

想明白后反而没有什么太难受了,没有要求所以也没有责任。

我关上门,即将合上时,电梯停在了我们这层楼。

有人走了出来,我只是习惯性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捧着大束玫瑰走出来的李沐晨。

他长身玉立,怀里抱着花,笔笔直直走来,目的地是我。

一时我忘了关上门,李沐晨走进,把门拉开,把花塞到我怀里就挤了进来。

“这是今晚的房租。”

像是怕我赶他走,他动作很快,自己进来了,还顺手把我拉进来,并且锁上了门。

我抱着花笑得无奈,看到他的一刹那,心底已经开出了比怀里这束更加艳烈的花。

“明天我休假,去找居然换药,你呢。”

李沐晨从冰箱里拿出瓶装水,“我,没什么事,你要我陪你去吗?”

“你有空的话送我去吧。”

“嗯,好。”

“那,晚安了。”

“好,晚安。”

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埋进花里狠狠吸了一口。

花店没有撒香水在上面,是花本身的香,浓郁但是并不惹人讨厌。

靠在门上,我一朵一朵数着,一,二,十二朵。

咦,一般都是十一朵,象征一生一世的意思。

虽然俗套,但是手里有十二朵,这让我有点懵。

这时,身后的门敲响,震动传到了我的背脊上,莫名的像外面敲门的人的手是叩在我背上。

心跳一窒。

我转身开了门,李沐晨已经脱了外套,衬衣扣子大开,他倚在门边,眼睛看着我,“12朵的意思是,一生一世,再加上那个小的。”

说完这句他转身便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拙劣的情话像往我心口浇了蜜。

关上门把花放到一边,我在日记上写下,“11+1,玫瑰”

我很久没有收到过花了,在我看来,尤其还是玫瑰花。

从来,男人追求女人,故事里都离不了一束花,浪漫是需要花心思,营造浪漫的人过程是享受,接收到这份浪漫的结果是享受。

浪漫本身就是一件让参与的人都觉得快乐的事情。

今天晚上,遇到狗男女让人心情不爽,看到他们两,如同昭示着我的难堪和失败。

但是快要结束了的一天,突然收到这束花,所有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难堪与失败都是过往。

我应该憧憬的是未来 。

不仅仅因为李沐晨,我新的人生里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出现,带给我快乐。

算了,再允许他多住一晚吧。

沾上床我才发现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几乎是立刻,所有的力气意识都被柔软的床铺卸下。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

我梦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看到了陈怜脸上被淋着绿豆汤,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她的表情狰狞,我看到她身后拿到大学通知书时亮晶晶的眼睛,笑靥如花。

我一直往前走,路过大学的陈怜。

再然后是台灯下拿着铅笔比划着桌子上的参照物,我喊她她洗漱,她回头应着,“知道了,再等会儿,”

穿着初中校服的陈怜,怯懦,单薄,厚厚的刘海下一双大眼睛像被水洗过,每次想买什么东西就是这样的眼神,看的人心软。

十岁的陈怜,穿着一条红裙子出现在妈妈的葬礼上。

我拽着她的衣服让她换,她在我手底下尖叫着哭闹。

被梳的整齐的头发被弄得像个小疯婆子,平时乖巧挺话像个小公主,只那次,死活不愿意换下那条裙子,和她说话不会理,看谁的眼神都像小狼狗。

我和姐姐相依为命,也仅仅是字面上,我们各自的生活,我念书,自己赚钱赚学费生活费。

姐姐在外面打工,后来怀着孩子回来,从此守在老家,在镇上随便找了个超市里的工作养活自己和陈怜。

因为学业,也因为姐姐不愿意说出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拜托隔壁的奶奶照顾姐姐,身上的钱全都留给了姐姐。

只身一人三餐不济,有钱就上课,没钱就旷课四处找兼职。

最赚钱的是做了一个老画家的小模特,一坐几个小时,还能和他学画画。

这几乎是我贫瘠生活里最快乐的时候,老画家教我画画时笑的总是很慈祥,那时对我而言,什么神仙,上帝,也不过如此。

老画家笔名“长弓”,但是知道他的人很少,只偶然间,我大学去报道,被老师拦 住询问师从何人,我老老实实回答了,那个拦着我的老教师笑的合不拢嘴。

然后,这个老教师就成了我的导师。

姐姐生下陈怜时恰逢我放暑假,于是回家照顾她们两。

要给小娃娃取名字了,姐姐当时脸色苍白,“她爸爸姓陈,那就叫陈怜吧,希望能有人怜惜着,好好的过这一辈子吧。”

陈怜啊陈怜,得人怜爱,却没了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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