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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名为贝鲁达尔的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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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幼鼠”的脖颈被皮圈束缚,而皮圈又被绳索束缚,然后,这绳索……又被这只手所束缚。

这里暗无天日,只有偶尔的阳光在这里一闪即逝,可悲的老鼠能够在这里看得到,却就算竭尽全力地去触碰也无法企及。

……

有这样一个故事,这是那幼女从书本上看到的:

狂信神的神父坠入水中,抱着木棍在河水里祈求神的救援。

有一艘船来了,船主问“噢,众神在上,神的使者哟,您需要凡人的帮助吗?”

作为神的使者,神父坚定地摇了摇头,“神眷世人,于是派我来拯救你们,现在我落难了,想必神明会拯救我的。”

于是船主驾着船走了,神父又开始祈祷着,渴求着神的救援。

于是,又有一艘船驶来了,船主是位神的信徒,“噢,众神再上,需要帮助吗?我的朋友。我们都是神的仆人。”

神父坚定地摇了摇头,“神的荣光护佑着你,我的朋友,因为我比你更接近神,所以我在等待神的帮助。”于是,船又走了。

神父又一次地开始祈祷神明的援助……

但这援助始终都没有到达,于是神父沉入水底淹死了……

死后,神父遇上了神明,“我已经如此虔诚地祈祷了,为什么不来救我,不是说神眷世人吗?”

“不,实际上,我已经派了两条船去救你了。”神,这么说着。

故事到此为止了……

但每每看到那一闪即逝的光芒的时候,那幼鼠又有哪一次没有渴望去触及那温暖的地方?没用的,就算神派来了船只,神父也没有获救。神确实派来了船只,但船的主人却只是只是询问,这故事的事实,这故事的真相却应该是这样的……

第一个船主带着嘲讽与不屑,嘲笑着神父的落难,第二个船主带着质疑和迷茫,怀疑着神明的力量……

嘲讽拯救世人的神无法拯救自己的使者,不屑坠入水中的神父却不如传闻的那样神奇。质疑神的力量为何无法拯救自己的使者,迷茫这引导自己的神父为何不如传闻的那样神奇……

神父没有背弃信仰,没有贪得无厌,只是神明,没有给他两全的机会而让他淹死了……

真正错的,是神……

那宛如幼鼠般的幼女也不止一次地祈祷过神明,将额头尽可能地伏于地面,用她所能够想到的,所能够拥有的,用所能够知道的可以用来赞美的词语,去赞美神,将节省下来的每一粒口粮都拿去供奉神,但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个恶棍……幼女在心里默默地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如此谩骂着那个男人。

或许那幼女不应该骂他,因为他保护了幼女,但是,作为代价,幼鼠也明白她失去了什么……

作为商品,幼女现在所有的价值就在于提升自己的价值……这里包括幼女临近的同伴都是如此——在每天那固定的时间里,努力获取知识,无论是什么方面的都可以!

也有不少的同伴也尝试着从中获取逃生的希望,但实际上…就算是逃走了,没过几天又会重新回来,哪怕是得到了力量——魔法、斗气、魔动力学、神德等等等……也依旧无法摆脱这份阴影,就像是噩梦般的手爪紧紧地掐住了造梦者的喉咙。

她被他这么牵着,拽着,拖着,像是一只被吊在马匹后面的可怜幼犬一样,脖子上被勒出血痕,眼泪不自觉地盈满眼睛,疼痛感从脖子一路传达到全身,这种痛苦无法缓解,只有哭泣,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去祈求了,她只能痛苦地翻滚着被他带走,干嚎着,窒息感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声音变得那样扭曲,仿佛是看到了深渊的恶魔。

她被他带到了幼女从未见过的地方,中途所看见的……是许许多多的……同类,恐惧着、颤栗着、麻木着、绝望着,没有人互相依偎着,不是因为没有可以依偎的人,而是再怎么依偎着,中间也相隔着那冰凉的牢笼,就像幼女被这么拖走之时,所有人都极可能地缩到了牢笼的角落。

他带着幼女来到了巨大的水盆,从之前的书籍上她知道,这叫做澡盆,是用来洗澡用的。

幼女毫无反抗地被他胡乱扯碎了衣服,然后整个人直接被扔了进去,额头磕到了木桶的边缘,痛楚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也让幼女的无意义的哭嚎抗争戛然而止。

男人狠狠地啧了一声,挽起了袖口掐住了幼女的脑袋,上下其手起来,无论是脖子,胸口,就那么直接地用力地用手搓揉着,污秽被水洗净,但马上又会被另一种污秽沾染。

尽管幼女已经习惯了,但他经常对她做出这样恶心而又下作的行为的时候,幼女依旧在战栗着,因为她是比宠物还要卑微的东西,是还没有被买走的宠物……

他每每将“幼鼠”放在最后才展示出来,没有耐心的买主很少有看到她,她的脸上也满是污垢,污秽之下是很少有人可以知道的干净的一面……

水从幼女的鼻孔、嘴巴以及耳朵之中涌入,就算是她及时地屏住呼吸也依旧被水呛得半死,好在他像往常一样及时把她从水里拎了出来,在剧烈的咳嗽之后,幼女才感到了肺部一点点的舒适。

随后,一股她所从未闻过的香味在她的身上、头发上传来,那可以被称之为美喂的香味随着滑溜的而又粗糙的手在那脏兮兮的“幼鼠”的身上以及头发里乱窜。那是她无法想象的享受,或者说,这是她第一次感到了洁净带来的舒爽,那白色的泡泡肆意地将那乌黑的污垢带走,那原本洁白梦幻的色彩被沾染了沉重的污秽,幼女,或者说那瑟瑟发抖着的身子,第一次,在那男人的手掌里,停止了战栗。这是恐惧到了极限?或者是所谓的吊桥效应?不,显然都不是,那幼鼠只是对未知感到了好奇与不安。

这次的体验无疑是对于这只幼鼠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可贵到无法感到时间的流失。

她甚至觉得很快自己就被重新甩回了水里,飞溅的水花和泡沫让她难以睁开双眼,泡沫进入眼睛的刺痛和倒灌进嘴里的恶心感让她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周遭的水让她窒息。

后来她才知道,这就是她的第一次洗澡,或者说,清楚地意识到她的现状之后的第一次洗澡——这是被一股从未闻过的极其美味的味道所包裹着的天堂……

仅仅是因为洗澡就带来了如同梦幻般的天堂质感。

旋即就如梦幻的泡沫一般粉碎。

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了这个黑暗的囚室,但她隐隐约约记得她曾经有个非常美好的峡湾……但是由于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她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至少……

她觉得,这里比起外面安全得多……当然,也让她感到了恐惧与绝望……

因为是商品,男人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她也知道她被买走会有怎么样可怕的下场——魔法的试验品、斗兽场的杂鱼、贵族们的玩物或者……死灵法师的尸骸……

当然,甚至有可能会成为食物。

看吧,比起那些危险而又可怕的地方,还是这里会显得更加安全……

或许是因为她的美色,又或许是因为她的理智和努力。学会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的她或许因为是提升了很多商品的价值以至于让男人认为还可以继续升值……或许,只是或许,大概是因为这些吧?男人才会一直不舍得将她卖掉,每次的展示都被安排在最后,虽然有时不时“洗脸”的特权,但展示之前从未洗过澡,身上臭气熏天,污秽不堪,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被略微干净的抹布擦拭。

就像是被扔在仓库里的历史的遗留物一般。

她很好奇,也很畏惧。

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对她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她被男人换上了一套幼鼠所知道的衣物,一身简单而又粗糙的女仆装。

啊,这是如此简单的答案,幼鼠大概是被一位贵族买走了……商品依旧是商品,一旦让商人觉得值得了的时候就会被随意地卖掉。

……

她下意识地想要祈祷,但是又不知应该向哪一位神明祈祷,于是只好默默地低下头:诸神在上,我还不想就这样卑微地死去……

这是罪孽吗?若是没有看到那书中所讲述的世界的美妙,我又怎么会如此惧怕死亡和痛苦呢?

最后,她还是迎来了最终的审判——幼鼠被那个男人带到了另一个男人的面前。

那是一个标准的贵族,至少衣服上的细节都指明了他的身份——大公。

大公有着银灰的头发,一直垂落到肩膀下方她所看不到的地方,而那披下的散发之后那一小撮被束起的比那披下还要长上些许的头发偶尔可以从他的脑袋的摆动看到,他很高,至少比那个恶心的男人高了半个脑袋,浅浅的一字胡很是干净,没有皱纹的皮肤显得他极为年轻。

“贝鲁达尔大公。”牵着我的锁链的男人对着这位贵族很是尊敬,却又带着不屑,“我已经带来了,这是你钥匙。我想你会满意的,容貌上等,具有一定的知识又没有任何的天赋,掌握了一手不错的料理技艺,乖巧的性格和不错的学习能力,最主要的还年幼意志也比较坚强吧。”

男人似有似无地嘲笑着,然后称赞着她,“所以……大公你意下如何呢?”

“我能够相信你,因为你从来没有欺骗过买主。”那位被称为贝鲁达尔大公转身就离开了,随后的一位戴着单片镜的女仆随手就接过了男人手上的锁链以及能够打开我的皮圈的钥匙,这让那个男人狠狠地“啧”了一声,没有给贝鲁达尔大公面子,只是一脸平静地目送着我被那单片镜的女仆牵走。

幼女知道,她已经……被买走了,被这位贝鲁达尔大公。她这么想着,回忆着从那个男人的只言片语,脸色苍白到令她重新开始了战栗,步履蹒跚。

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她被力气更为巨大的女仆一下子扯了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掌灼热而又疼痛,大概是因为幼鼠的跌倒,让女仆站住了。

那个女仆看了她一眼,十分淡然地抓住她的衣领,拽了起来,“不要发呆。”然后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地转身,力量又一次从脖子上传来,或许是这次有所准备,她向着未知的未来,迈了出去,而距离那窝藏我的男人,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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