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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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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学校跑出来之后,常道诚先去买了份早饭,然后又往民舍而去,边走边吃。从学校跑出来的他也不晓得要干嘛!听到肚子叫才买的早饭,不知道杜大叔在哪住着,两次都是杜大叔找上他。没辙,现在只能回民舍了。

  本以为杜大叔会过来找他,可是在民舍门口等了近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没办法的常道诚只能再跑回学校上课。

  杜金海这边也是早早出来,买了些吃食。作为修道之人本可不需酣睡,打坐参禅悟道冥想即可。杜金海甚是无奈,此地无法,灵气几近于无。身在此方天地,窍穴中的灵气隐约间有溢散之像,故使其不敢吐纳修行,灵气全龟缩于丹田,不行周天!

  昨天夜间灵气溢出尤为严重,前几天也有溢出,可那也就一丝一毫如蜻蜓点水般。杜金海把其归结为境界不够,导致其压制不住灵气自反哺天地,昨夜寅时,杜金海已然入睡,其丹田点点异动惊醒了他!起始丹田气海波光嶙峋,慢慢间风气云涌,再往后竟浪潮拍案。

  此时杜金海已经察觉到不对,他试着聚拢牵引灵气,想使其平静下来,可是效果并不太理想,浪潮有所减缓,却也没有停止的迹象。随着时间的流逝,杜金海开始力不从心,气海有些完全脱离他掌控的迹象,他慌了,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儿的他不知所措。可他知道不能这么放任不管,起身从包裹里拿出符箓,辟邪、护身,镇灵符……随便抓了一把就贴身上,可是并无卵用。此时气海已然翻腾,呈喷涌之势!杜金海很是不解为何如此,虽说他的境界低微,可丹田里的灵气都是他一点一滴辛苦积攒下来的,就是大罗金仙也不敢保证说能从他手里夺取这些灵气的指挥权!

  可现在的情况真让他慌了神,身上快被他贴满了符纸,连最珍贵的隐气符也贴上了!灵气还是在涌动,在往向体外溢出,就像洪水冲向河堤,从开始的渗透,一点点河堤开始出现小缺口,洪水流出,再往后河堤缺口越来越大,洪水开始喷涌。

  杜金海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一咬牙、一跺脚,盘膝而坐强行运气,还是直接运大周天,以最快的速度让灵气脱离丹田,散落与附近窍穴中然后运转术法使其快速流动,灵气在大周天的运转下如长蛇飘带般游走于窍穴,慢慢的不再躁动,趋于平静。

  慢慢的杜金海松了口气,刚才的情形让他都有求爷爷告奶奶,烧香拜佛祈求保佑的想法了!过了好久,当灵气彻底归于平静,他试探着分出一点收于丹田,没有再发生异样,再分出一些后,还是没有了异样,就缓缓收功。收功之后他捶胸顿足如丧考妣,整整一半的灵气,在几息间消失不见,附近空气中没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

  这等奇异现象使得他不敢入眠酣睡,虽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睡不着的他思量着原因,在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原因后,心底暗自庆幸,还好灵气没有喷散的更严重,让他给控制住了,不然就不是捶胸顿足了,那简直令人发疯发狂,虽然现在也让人抓狂。

  杜金海不知道的是,天上地下今夜抓狂的不止他一个,一个在离他几里外的村子里、两个在他隔壁小镇的练气士和几个从军当兵的也是同样的经历,只是处理的方法大同小异。结果却是一样,一半的灵气,仙气!哪怕那个在感知到异动后,果断逃离此地的那个,也是一样的后果!

  地底深处,一条断裂的龙脉旁,一道可怜兮兮的身影,正在撸起袖子捶打着龙脉,犹如媳妇跟别人跑了,他没打赢别人那般苦恼怨恨。嘴里还念叨着:“三百年!整整三百年啊!哪个挨千刀的,生儿子屁没眼的强盗!可耻啊!”赤红着眼,瘫坐在地撒泼打滚,不甘的嚎叫:“豪夺啊!也不打声招呼,我招谁惹谁了。数百年如一日,含辛茹苦啊!天理啊……”吼叫了半个时辰,无力,瘫软得坐到地上,眼神有些颓废空洞,眼角还含有泪花。

  天上那些高居苍穹之人,像是得到某种信号机制般,世界机器开始全力运转。俨然已经启动了不知几何年月。

  杜金海有些疲惫,看着清晨的太阳,不觉间陷入迷茫。那种哀伤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今天早上的太阳好像没那么炎热了,看了不一会儿眼睛就有些刺痛,像是太阳在惩戒他用如此无理的目光般,收回目光懒散的趴在窗边。

  半晌,或许是想通了,亦或许是破罐子破摔,亦或者事物缠身!杜金海直起身,深呼一口气,整了整衣服,不再去纠结为什么灵气会不受控制,也不再计较得失,现实的残酷他只能坦然面对……

  洗漱完,杜金海还是没心情吃早饭。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就在房间里动了起来,耍起了把式!

  两位住在隔壁小镇上的练气士,也是一夜无眠,虽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可还是丢失一大部分的灵气。

  虽然境界高不代表处事经验就高,可往往境界还是与经验成正比例的。境界高的先回过神,开始聚拢灵气,发现少了一半!就赶紧询问同伴,他是什么情况?他同伴连忙也检查一遍后,告诉他说:“灵气不见了一半!”他俩也是慌了神!不过好在是俩人,互相安慰了几句后,就开始研究是什么原因。按照境界高的那人的说法是:“以我的灵气厚度来计算,我被掠夺了一半,那你的灵气就算不被取完,也最少是一大半,现在都是整整好一半,感觉像是定量一般!如果说比我境界还高的也是取一半的话,倒像是触动某个机制被惩罚了一样,比如说此地排斥我们练气士?

  可要说排斥,怎么今天才开始?”

  境界低的也在思量着,境界低一些,见识却不比其少。他给出的道理是:“不像,因为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怎么没听说以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来来往往那么多练气士,不能就我们点背触发了这里的机制。而且我们在宋地逗留这些许天都没有什么意外?”

  “不是此方天地的原因,那就是人为的?”境界高的那人,也觉得另一人说的有道理接着道:“我觉得我们就认这一次亏吧!此人非是我等可得罪的。”

  境界低一些的那个人,认同的点了点头:“同意。”

  哪位独行的仙人此时正在大力的跺着地面嘴里还喊着:“土地老儿,还不快快显形!”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让人感觉他就是在耍酒疯般,独行仙人破口大骂。原来他就是哪位发现不对就跑路的仙人,估计现在是回来找场子的!他原本路过此地,想要去看看故人,又因好奇此地无法,就在此留宿一晚。结果却出了这等变故!

  半天,土地没喊出来。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一棵树上吊着了,在街上找寻着,打听着,想寻找当地的卦师或阴阳先生来询问心中疑惑。

  那几位兵旅出来的在天还没亮就已围坐在一起,先是汇报几人自身情况,现正在讨论着因由!无法之地在他们眼中并没什么特殊与奇怪,他们队伍里就有记录创造开辟出无法之地的记录,只是偏小,最大的不过此地一半而已。

  首先他们排除了几个观点,一是人员没有出现伤亡,不是敌对生死仇为。二此为无法之地,以他们对此地的了解,非大罗金仙不能作为,可他们体内灵气岂是大罗金仙可随意调度?那种级别的人物又怎会轻易来此,故排除有世外高人在此运作。三如有天地变动,必有预警,此亦可排除。

  “是不是有什么天材地宝问世?我听说每每有天材地宝问世都天生祥瑞或天降异像。”

  “可昨夜没有祥瑞异像呢?”

  “这不就是异像!”一人指了指丹田,信誓旦旦道:“此地无法,灵气匮乏。异宝降世所带来的异像没有灵气的支撑显现不出,所以才出现了昨夜的丹田暴动?”

  剩余几人对此番言论倒是有所信服!领头的对这番言论不是那么确信,虽然心里有一丝疑惑,可还是没有确切理由反驳这个说法。什么样的异宝能在此地诞生?没听说无法之地还能衍生出异宝,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异宝出世会有如此变动?这异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己是不是风声鹤唳……有必要上纲上线吗?此地无法,同道中人也都是外来者,估计探听不到什么重要信息。可惜这模棱两可的感觉却让他不敢随意的下命令,是由它去还是彻查,若彻查,该如何查。

  他们此番出行,是来物色寻找适合当兵的好苗子。碰到这种情况,虽有些棘手,领队也还是决定留下等等看,是否真的有意外之喜。毕竟有异像的宝物必是不凡。可是他也知道晚间就要先行离开此地,昨夜暴动再来一次他们可就真要哭了!

  午间放学,常道诚还未出校门,就看到杜金海已然在门口徘徊等待着。常道诚连忙快走几步,来到他身旁,开心道:“杜大叔,你来啦!”

  “嗯,今天都学的什么?”杜金海略表关心道。

  “有文学、地理、历史。我早上睡过头了,嘿嘿,早自习没上。”常道诚诚实的答道。

  这时常道诚的那个同村学长和同窗出来吃饭看到常道诚在和一陌生人攀谈,就走了过来,警惕的问到:“小诚,这人谁呀?”

  “哦,叔,这位是杜金海杜大叔,我昨天认识的。”常道诚应了一声介绍着,转头又对杜金海介绍:“这是我同村的,也是我学长,跟我住同一间民舍,他昨天没回去,你没看到他,他叫常涛,比我长一辈,我喊他叔。”

  杜金海连忙打招呼:“常兄弟你好,真是一表人才,久仰久仰。”

  谁知常涛却不理会他,一点不给面子对着常道诚训斥道:“少跟这种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别让人骗了都不知道,不好好学习,跟不熟的人乱扯什么关系?”

  “哦,我知道,杜大叔不是啥坏人,你放心!”常道诚煞是认真的说道。

  “嗯,不是才认识一天吗?”话锋一转:“不过你知道就行。你们聊吧。”常涛说完就跟同学并肩而行去。

  “杜大叔,你别介意,他性格如此”常道诚解释着。

  “呵呵,没关系。”杜金海还是有那么一丝尴尬,被人无视的这么彻底。不过他却没在意,混这么久,啥场面没见过,被无视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过他还是打心里赞叹了一句:“此人真乃人中龙凤。”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俩人。杜金海招呼常道诚先去吃饭,两人边走边说。杜金海把昨天夜里的异变跟常道诚讲了清楚,又把此地无法,没有灵气的事情告诉他,只是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此地为何会没有灵气,杜金海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还跟他说明了要修炼须离开此地,找一处灵气充裕,或者仙气盎然山清水秀之地,修行才能蒸蒸日上。并交代他,今天天黑之前会暂时离开此地,以免昨夜之事再度发生,少则三天,多则五天自己就回来了。并让他把那本《清静经》熟读,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还交代他要他多锻炼锻炼身体。

  吃完午饭两人就各奔东西了。杜金海的想法很简单,觉得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无须胆怯,你不是可以夺取一半吗!那我就准备一半让你夺取。不过既然不知道原因,那么我就先远离此地,从外围往里进发,可以傻大胆,但还是要有所防范。一来可以记录一下一路上的灵气变化,他之前来此地之时,没有特别注意这些,现在他要了解一番以保心中有底。第二是他不清楚今夜灵气还会不会有变化,白天虽然平静下来,不代表今夜寅时也是如此,他不敢赌,所以要从外开始,循序渐进,有异动也可及时撤离。

  另一边,这位独行的仙人,一上午他跟三个卦师深入探讨一番,其中一个根本就是神棍,一个只是略懂皮毛,只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相士。这位相士早年虽也是练气士,可惜在此地落叶开枝待的时间太久,一身灵气已十不存一,故而昨日异变他并无体会。仙人追问道:“大师,您老之前灵气盈盛时可有诡变。”那人只是摇头道:“我于此处四十载光阴,从未见过听过你所说之事。”

  仙人无奈,只得就此打住,道谢后欲再度去询问别人而。

  反观兵士几人就好办一些,小鸡尿尿各有各的道。兵士们兵分几路,一人查询此地有无不为人知的大事小情,一人查询地理风水分布,毕竟风水宝地会因时光流逝而悄然变化。一人去各个村落打听有无秘辛野史,一人直接去官府查看此地历史事迹和人文。

  就这样大家井然有序,守着各自的方法慢慢查询打听着。白天如火如荼,晚上远离此地,好像是怕打扰到此地的沉睡一样,无论白天怎么探究,寅时之前必定远离此地。好似配合了十年的知己般,心有灵犀。还不到傍晚即可看见几人向着宋地边境而去。连续三四天,导致边城守卫都觉得大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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