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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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快捞出来呀,不然要糊了。”因为赶时间,所以徐老选择了做爆炒兔子,只是在等着菜肴熟的时候,他脑袋中又回想起了刚刚陆杰说的话,当年晏家出事,忠义王府受牵连,当年到底还有多少事。他在写完第二封书信以后,便连夜带着徐夫人出逃京城,一路往南走去,只是在到达晚国边境的时候听说晏候一家肯定会凶多吉少,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敢去打听当年的事。

“哦,好!”听到阿花的叫声,他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刚刚的失态,只是他没发现,如果他真的与那件事情无关的话,他应该开口向陆杰询问那件事情的下落,毕竟他和晏候也是茶友,而不是这样生硬的避而不谈。

“花儿,快去准备准备吃饭了。”看见现场的气氛有一些尴尬,徐夫人站出来解围的说道。而自己也走过去帮徐老。陆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知道这家人也一定是生活在愧疚当中,他决定一定要对着徐老说出自己的来意,但是去不去全屏他自己决定。

饭桌上,徐老几次准备开口说话都没有声音,他想问,想知道,但是他怕知道,怕自己愧疚。

“这些年,京中还发生什么事了吗?”结发将近三十年,徐夫人自然是知道徐老的心思的,虽然她不想徐老被愧疚所折磨,但是如果徐老得不到答案,应该会比现在更加的痛苦。

“这些年我都是游历在外,所以京城的事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只能抱歉了。”自从他猜测到徐老可能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以后,便疯狂的寻找关于徐老的各种消息,对于京城的事没有留意,所以这个问题他是真的答不上来。

“晏家还有人吗?”徐老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只是声音之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梗咽。

“有,侯爷夫人和晏世子都还活着。是德阳贵妃拿命换来的。”他既然已经决定让对方自己选择,那么久不会去淡化或加重对事实的描述,他必须,尽量的告诉对方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她们,过得好吗?”又出现一个德阳,当年,他到底害了多少人,现在的晏家,又是什么样的,他急需要知道这一些,他想赎罪。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两只手抱着自己的头,想让自己尽量的可以从外界汲取一些温暖。徐夫人知道事情肯定还会继续的发展,真相也一定会被陆杰知道,她并不想阻止这一件事的发展,这些年,徐老为了她们憋的太辛苦了,只是她起身把阿花带了出去,因为在阿花的心里,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大英雄,一个助人为乐的人,她不想让徐老在阿花心中的形象被破坏。这是一个母亲在孩子面前,对自己丈夫的尊重。

“晏家母子被学爵位,发配到齐州,虽然说背着罪臣之后的名声,不过活得到还是可以。”他当时就是为了去齐州看一看晏家母子的现状,才会偶然之下收周陌舒为徒,虽然后

来他不曾再打听过晏家的状况,不过遍地开花的十二味茶楼已经给了他答案。

“这么些年,可有人为晏家平反过?”徐老依旧把头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他无法抬头,不敢去看陆杰的眼睛。

“没有,不过据我所知,洛王殿下应该是在调查这一件事情,应该在不久的将来会为晏家发声。”至于为什么知道洛王在为晏家奔走,他其实一直都是和周陌舒有着联系的,所以从周陌舒的一些言语中他也能够推敲出来。

“你都知道了,对不对?”徐老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这个平日里经常笑得爽朗大方的男人,此刻的严重只有着通红的瞳孔和一种叫做忏悔的东西。

“是,我都知道了。”陆杰毫不避讳,不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一定会选择尊重,虽然他生气对方的背叛,但是十七年的时间,一个人都是在悔意之中生活,这已经足够他去赎罪了,没有人能够指责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件事,只有那个蒙面人和自己知道全部真相,而哪里了蒙面人的利益明显是站在陆杰的敌对面的,所以陆杰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你忘了吗?除了在茶上的造诣,你还有一项事宜是外面都不能够去企及的,而晏家之所以能够那么快速的得到那样的结果,完全是因为两封信,一封是晏家和东俞通敌的,另一封是发往六义春茶馆的,而这世上,知道晏候与六义春茶馆有联系的,不超过十个,十人之中,看过晏候笔迹的不超过五个,而能做到模仿的,只有你一人,况且晏家出事前面两天,你的突然消失,这一切,真的不得不让我去引发联想。”虽然现在只是短短的几句,但是他得出这个结果用了两年的时间,接受这个结果用了差不多五年,找徐老用了差不多十四年,他已经很疲惫了,所以在刚刚从徐老的反应确定答案的时候,他已经很平静了。

“我对不起他啊!”徐老说完以后又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虽然每年的那三个节日自己都会很难受,但是他从来都不敢当着自家夫人孩子的面哭,现在,在真相面前,在陆杰面前,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放声的哭了出来。

“可以跟我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在徐老已经几乎的停止了抽噎以后,陆杰问了出来,他想过很多的答案,但是没有一个答案让他觉得不足以让对方背叛自己的朋友。

“是我鬼迷心窍啊!竟然为了钱,做出了这样的事。”当时的他,太想带着徐夫人离开京城了,可是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没有任何的财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笔巨款从天而降,而他们的要求只是要求他模仿晏候的笔迹些两封信,答应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信的内容,虽然知道的时候已经后悔了,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挟持了自己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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