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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章 阿山和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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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眨眼之间又是万年的时光。

天宇仙域、九曲山。

“山林间笑一笑,我高声清唱道,九曲山水迢迢,两岸的飞花和野草轻摇。”

洪亮的歌谣在重山间回荡。

便见大地上有着一条曲曲折折的河道,河水 很深却很清澈,可清晰见到河底生长的水草以及淡金色的泥沙。

河道两侧是光滑的碎石滩,在晶莹的水珠和日光的作用下,闪着宝石般的光泽,哗啦啦的流水声在这里响起,让这片盎然优美的景色活了过来。

这时,一艘仅有五六丈的小船在河道上缓缓驶来。

这小船看上去破破烂烂,船身呈现出久远的灰褐的颜色,遍布着鱼鳞般的水渍,可见一处处新旧交替的修补痕迹。

小船上有着六七个汉子,这几个汉子踩着草鞋,穿着短裤,赤着上身,黝黑的肌肤裸露在外,一块块结实的肌肉高高隆起,头发仅用一根草绳扎起,给人一种粗狂的力量感。

在小船的船尾坐着一个与几个汉子截然相反的男子。

这男子肌肤白嫩,长相柔美,有着一种男生女相的漂亮之美,他身穿灰色的麻布衣衫,但却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却赫然正是季辽。

“在这个人间道,谁说的成仙好,我不想永不老,百年的时光也比神仙逍遥。”

这时船头一个稍稍年长些的汉子再次放声高歌,其余的几个汉子也跟着唱了起来。

声音虽说粗狂,但却有着一种奇妙的韵律,仿佛是与水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更显得这歌声悠扬。

季辽脸上擎着一股子敦厚的笑容,用鼻腔轻轻的哼唱。

这里是九曲山,而渔船上的汉子便是生活在九曲山的村寨的村民。

今天是打渔的日子,季辽便也随着他们一同出来。

在九曲山落脚已有了数年之久,对于季辽来说这是个意外,不过却是个美妙的意外,是个极少数能让季辽平静下来,舔舐伤口的地方。

对于淳朴的九曲山村民来说,季辽和玄甜的到来也是意外,但他们到也不排斥他们,相反的还很欢迎季辽和玄甜。

在他们的眼中,季辽是个少言寡语憨厚老实的男人,而玄甜则是个美丽善良仙子一般的女子,似季辽和玄甜这两个看上去便与常人不同,却肯愿意与他们为伴的人,是个极为可贵的事情。

“嘿!今天的收成可是不错嘞。”这时,渔船上一个汉子咧着大嘴笑道。

“是啊,待到城里把这些鱼卖掉,俺就在城里给我那婆娘买身新衣裳穿穿。”

“快拉倒吧,这些鱼呀顶多就够买几块料子罢了,城里那些衣裳咱们可穿不起。”

为首的汉子回头看了一眼船尾的季辽,想了想问道,“阿山,给不给你家婆娘买几块料子?今天这些鱼能卖不少钱嘞。”

季辽和玄甜到了九曲山便用“阿山”和“花娘”化名,同时也没掩盖自己和玄甜是修仙者的身份。

九曲山的村民不但不因此惧怕季辽和玄甜二人,相反的更加喜欢他们,毕竟他们生在山林间,总是有许多野兽出没,有了季辽和玄甜在他们的生活就更加安全了。

季辽闻言看向了渔船正中的几个大箱子,看着那一条条乱蹦的鱼,一双眸子闪动着光芒。

“嗨,阿山又发呆了。”另一个汉子看着季辽模样打趣道。

“阿山你不是修仙者么,怎么看上去比我们这些凡人还闷呐,对了,修仙者是不是还有什么什么...呃..境界之分呐?你是个什么境界?”

在九曲山村民的眼中,阿山绝对是个另类,刚到九曲山时,阿山时长呆在村头的树下一坐就是一天,有些时候村里的小娃调皮,往他身上丢石头,他也没个反映,也不生气,总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看上去就跟傻子一样,直到最近这几年阿山脸上才开始出现笑容,偶尔的也会与他们说上几句。

“纳气期!”季辽回道。

“纳气期...纳气期是个什么境界?不懂!”

“我听说纳气期是修仙者最初级的境界,好像纳气期也分好些个层次呢。”

“我是最初期的境界。”季辽再次简略的说道。

“最初期的境界也要比我们活的很长吧?”

“大约能活两百岁。”季辽说道。

“你看,修仙者就是好哇,能活那么久,对了,阿山呐你现在多大了,我可听说修仙者都能保持青春不老的。”

“三十几岁而已。”季辽回道。

“你看,我们也三十几岁,你看起来就比我们年轻的多。”

“岂止是比我们年轻,还好看的多嘞。”

“哈哈哈。”

“哈哈哈。”

渔船上的众人齐声大笑起来,季辽也是勾了勾嘴角,和他们一同笑了起来。

“对了,你不买几块布,给花娘做件衣裳?”为首的汉子再次把话题勾了回去,问道。

季辽想了想,缓缓摇头。

“花娘那婆娘可是好看的紧,根本不用打扮。”

“对对对,花娘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婆娘了。”

为首的汉子没理会其他几人,而后说道,“既然你不想买那就算了吧,听说花娘这次要买不少药材呢。”

“我可是听说城里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可都看上阿山了。”

“那些姑娘算个屁,能跟花娘比吗?再说了他们也配不上阿山呐。”

“以花娘那个脾气,如果阿山敢在城里拈花惹草,花娘还不扒了阿山的皮啊。”

众人再次拿季辽打趣起来。

对此季辽并不反感,相反的还很喜欢这种没有心计的淳朴,和他们在一起季辽能沉下心来,再也不用费尽心力去算计什么。

渔船顺着河道拐了个弯,几个汉子立马拿起竹篙撑船。

正当这时,在渔船的后面,一个巨大的阴影在水下游来,那速度极快,几乎是渔船的十倍不止,并且悄无声息,眨眼间距离渔船便不到里许之地。

季辽脸上带着笑意,看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双眸中有微光闪过。

那水下的黑影就在季辽回头的刹那嵌入河底,没了踪影。

季辽回过头来,就见几个汉子都没发现异常,仍是卖力的调转着渔船的方向,不知方才他们已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个来回。

九曲山村寨。

一个个茅草小屋林立在山脚下,便见光影斜斜,炊烟袅袅,大大小小的篱笆小院聚在一起,时不时的可听到孩童的欢闹,宁静里充斥着快乐。

吱呀吱呀的声音在一个篱笆院里传来。

小院的上空横七竖八的挂着许多草药和晾干的野菜,投下一条条错乱的光影,光影之中有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女子,这女子与村寨中的女子不同,她肌肤白嫩,琼鼻薄唇,虽是穿着简谱的布衣,却也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在院落之中就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一般,便见她头戴一块头巾,在院落里捣着草药,却赫然正是玄甜。

玄甜捣药的手微微一停,抬手扶了扶额头,擦去浸出的香汗。

一个妇人恰巧在院落外路过,对着她喊道,“花娘,又在捣药啊。”

“是啊,李家姐姐,这些天太闷了,湿气重,想着熬些汤药给大家吃。”

“那感情好啊,最近我也总觉得闷得慌。”

“明天你就过来拿吧。”

“好嘞,对了,阿山又跟着去打渔了呀?”

玄甜听了这话,脸上挂起灿烂的笑意,“是啊,晚上他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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